燕雲逸微微頷首,本想著與師兄好好聚聚,沒想到最終還是提到這些煩心事上,他心尤其疑惑究竟是何人傷了師兄的眼睛,師兄武藝更在自己之上,怎會被人傷了雙眼。但知師兄有意隱瞞自己,也不好多問。
“師兄不談這些國仇家恨,你我師兄弟闊別十幾年,難得重逢還不一醉方休!”燕雲逸舉杯,展露笑顏。青玄子也舉杯,玉盞輕碰在一起,發出如珠般的響聲。
月朗風清,那人唇角上揚,看的一旁的齊敏心裡像是貓爪一樣,那人和燻的笑容怎麼能給一個瞎子,已經有多久未曾看到雲淡風輕的笑容。
只見燕雲逸起身,拱手做離去狀,青玄子也起身,一副不捨的樣子,侍者適時攙住他,因前方只一座懸橋,行走不便,方止步與前。
燕雲逸下了懸橋,齊敏便將人圈在懷中。“那個道士究竟與你說了些什麼?方才你臉色那麼難看,還那道士威脅你了?小雲你不要獨自忍氣吞聲,你我二人同心,無路如何也不會讓那道士奸計得逞。”
齊敏一臉正氣凜然,以為燕雲逸被人欺淩,打算與那道人拼的個魚死網破也不讓他得手。
燕雲逸強忍笑意,一手揪住齊敏的衣領,足尖輕點柳樹,騰躍而起。轉眼間便回到房中,燕雲逸脫了長袍,眼圈有些泛青,這幾日他鮮少休憩,今日得見師兄,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怎得不說話,是不是那臭道士說了我的壞話?我看他在你面前對我指手畫腳的,小雲你可不要聽那道士的片面直言,我對你的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哪裡容他個臭道士詬病的。”齊敏見他不答話,以為他厭倦自己,慌忙將他細瘦的手放在自己跳躍的胸膛上。
燕雲逸正困頓之際,忽然自己柔嫩的手貼到一個跳躍的胸膛上,不覺心意動容,還聽到這麼一番赤果果的表白,更是讓他本就薄的面頰染上荷粉。“哪裡,我只是與師兄分析眼下的形式,你莫要亂想,再說我這幾日實在折騰的乏了,敏兒可否容我好好睡上一覺。”燕雲逸託著齊敏的手臂,嗅著他身上皂莢的清香,便覺的身上無一處不安心。
“睡吧,小雲。”齊敏將他攔腰抱起,將人妥帖安置在床上,自己有側身躺在他身旁,撩開他淩亂的發絲,擁著他,一點點焐熱他的身子。
翌日,燕雲逸醒來入眼便是齊敏緊致的胸膛,頓時面紅耳赤,眼睛到處閃躲,尚在熟睡的齊敏察覺他的掙紮,大手猛地攝住燕雲逸的身子,鼻尖抵著他的鼻尖,溫熱的氣息直直撲在他面頰上。燕雲逸倏然對上齊敏那雙黑亮的眸子,發覺那眸中似淬著火焰,直將他吞噬。
燕雲逸身子一軟,心中竟湧現出與齊敏更近一步的沖動。他不由得一個激靈,羞澀而尷尬的把身子往外面縮了縮,臉燒的通紅,他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三十幾年來從未出現這種狀況,一顆心也跳得飛快,彷彿要躍出嗓子眼。
“幹嘛別過臉?這麼不想見我?你這耳根怎麼這麼紅,莫不是受了什麼風寒?”齊敏看到他這麼個模樣,本想戲謔幾句,但是觸碰他的肌膚,卻是不可思議的高溫,不由擔心道。
燕雲逸掙脫他的臂膀,翻身下床,尋了鞋襪,臉色極差。“突然想起冉王子今日上朝讓我陪同侍奉,你也快些起來吧,妥善教習藍心公主。”他始終低著頭,最終飛也是的奪門而出。
齊敏滿腹狐疑,一般晨間,二人都是一併起身,今日卻有些不同。小雲似乎在躲著他些什麼。
望向銅漏,已到卯時,既已那什麼公主的教習師父,也不便耽擱,齊敏洗漱一番,拿著劍便往秋菊閣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