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燕笑,前些日子來過一次珈藍神殿,前些日子因我讓他執行任務,故掩飾面貌,今日才露出真容。”雪冉為他解圍。
燕雲逸遠遠看到他二人,沖著那蘭陵聖女頷首,以表敬意。
雲湘也朝他盈盈然施禮“那雲湘恭賀冉王子再獲得力助手,這燕笑武功高強,素聞這些日子時常跟隨殿下出入朝堂,想必殿下對其極其重視吧。”
“不錯,燕笑雖出身佃農,但見識談吐皆非凡人,我亦十分鐘愛,有意推崇他。”雪冉會心一笑,望著那人衣袂飄飛,恨不得將他攬入懷中。不自覺臉上的笑意更濃。
“殿下好些年沒有笑了,這般會心的笑容我也好些年未曾見到,你這面具取下來也是為了他?”雲湘微微一怔,他年輕的面容,充滿洋溢的笑容,卻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一個男人。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蘭陵聖女眼眸一轉,狠厲的望著那襲白衫。
雪冉撫上自己的臉頰,他人前還是不拿下面具,省的他的那些屬下見到自己的主人明明已過了而立之年卻還像少年般,肌膚瑩潤,吹彈可破,但是熟識自己的人面前,他便肆無忌憚的摘下面具。嘴角時常含笑,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算是吧,遇到燕笑,猶如伯牙遇子期,人生在世,譬如朝露,知己難求。聖女朝中還有事要我處理,先行別過。湮大人還要拜託聖女照看!”說罷便拱了手,朝著那白衫人走過。
雲湘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攥緊的手,眉眼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紋。
燕雲逸被特賜不用穿清一色的侍衛服,著了自己的衣衫,他素好淡雅,便是清一色的白衫,不染纖塵,遠遠望去仿若出塵仙人,雪冉的眼神更是移不開,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心意不會再動容,卻看到那人不住的跳動。
“這衣服很是合身,你穿上中原的蜀錦更顯卓越身姿,還是燕侍衛才貌過人,即便是穿著粗布麻衫亦能化腐朽為神奇。”雪冉與他並肩而行,燕雲逸得如此贊譽,拿著蕭不由低頭道:“殿下過譽,皮囊實乃身外之物,殿下慧眼識才,四國遍佈求賢令,此等見識才值得贊譽,我當時用面具掩蓋自己的面貌便是擔心此事。”
“日後有我雪冉在,你便在著蘭陵享受殊寵,還遮遮掩掩作甚。”說著便扯過燕雲逸的衣袍,意圖握上他的手。
燕雲逸臉頰通紅,心上七上八上,連忙拱手道:“屬下與你吹奏一曲吧,今日難得來此竹林,景色優美。”說罷便將手不著痕跡的抽出來,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平日與敏兒肢體接觸皆已習慣,並無不適,而這冉王子適才觸碰,便猶覺不適,陡然升出一種對不起敏兒的感覺。
雪冉見他玉臉染荷粉,嘴角抽動,淡笑。“洗耳恭聽……”看他還能躲自己到什麼時候。齊敏教習了藍心公主,右手拿著新吐納枝條的嫩柳,百無聊賴的來到春棠閣,想看看小雲在忙些什麼,這幾日那個什麼雪冉經常讓小雲忙的不能同他一起用晚宴,也不知朝中究竟有什麼事,怎得有一個侍衛都要忙的抽不開身。他百無聊賴的抽打一旁的嫩草,不知不覺來到一處精緻閣樓,一旁的侍衛忙擋住他道:“冉王子寢宮,閑雜人等勿進。”刀柄直接架到齊敏脖頸,齊敏悻悻的吐了吐舌頭,識趣的離開。
那侍衛見狀,從新將佩刀掛回腰間,半闔著眼眸靠在一株海棠樹下,昏昏欲睡。
“不讓我進去,我偏偏要進去。”齊敏去而複返,將柳條拋擲到一旁,拉進腰帶,縱身一躍。“這等牆的高度,難不倒小爺。”
踏入春棠閣,便是一股荷香襲來。
入眼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蓮,不時有宮女穿過,腳步極輕,談話聲音也輕。
齊敏輕松繞過一眾婷婷嫋嫋宮女,心裡不禁腹誹,原這雪冉王子亦是懂得享受之人。這時他聽到一陣蕭聲,其聲哀怨,如泣如訴,絲絲縷縷,不可斷絕。這聲音他再為熟悉不過,是小雲在吹奏。
循著蕭聲來到一片竹林,翠笛,白衣,燕雲逸靜靜吹簫,輕風帶起衣袂翩飛,而他身側竟站在一個俊朗男子,頭戴金冠,衣著華貴,兩人站在一起搭配成一副絕美的畫卷,如此和諧,完美,生生刺痛了齊敏的雙眼。
不遠處是頑石上放置著一面銀色面具,再加上他穿的雪貂,莫不是那雪冉,他當小雲的公務繁忙,原同雪冉關繫好到如此地步!
齊敏狠戾的望著那兩人宛如一幅畫的背影,眼眶發紅,握緊雙拳,牙齒咬的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