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身旁的藍衷大喝一聲。“糟糕,我熬製的草藥怕是都要砸了。”忙不失疊的沖入草廬,虞清遠撓撓頭。”我去看看,這麼大的人還這般冒失。“
黎淙眨巴下眼睛,自顧自的坐在一處桃樹下,掏出手紮,似正在查漏補缺。齊敏出神,身子不由自主的走入屋內。屋內佈置的簡樸,桌案擦拭的明亮,幾乎纖塵不染。
“嘩嘩”清風徐來,吹動的書卷作響,軟塌上擺放著一本書,折疊頁角,顯然是有人刻意而為之。旁邊還設有棋盤,顯然只下了一半,尚未破棋。
齊敏不由踏入內室,迎面一股濃鬱的藥香,依稀是艾草的清香。軟塌上空無一人,面前立著一架屏風,上面掛著幾件薄衫,雪白的袍服。不難看出上面斑駁的血痕,像是桃花一樣,芬芳殆盡。
齊敏的心不由下沉,心中湧現一個想法,走向那衣衫。
“這熬製藥材,最重要的便是火候。若是火候不當,便是白白糟蹋了藥材。好在尚且補救的及時。只不過你著藥材是給何人的呢?那人能親口喝到藍衷熬製的藥材,定然十分幸福。”虞清遠眨巴著明媚的桃花眼,滿臉豔羨。
藍衷笑而不語,只是小心翼翼的來到內閣。齊敏心事重重的拿著一件雪白袍服,臉色極差。
“咳咳,齊公子,”藍衷眼神落到軟塌上,只見棋局未破,棋譜散落在桌案上。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
齊敏大步走到藍衷面前,盤問道:“這屋內還有一人吧?那人現在何處?”若是他沒有推測錯,屋內還有一人,且身受重傷,只是不知何等緣故不在屋內。但見那棋局走勢,齊敏隱約想到一人。
一個他心中尤為牽掛之人,眼下就等藍衷告知真相。
藍衷眼神虛浮。“齊公子說的什麼話?這王陵中僅我一個活人,怎還會有第二人呢。”
齊敏舉起沾染血跡的衣衫,一副不依不撓的架勢。“這衣服你如何解釋?還要你急匆匆熬製的中藥又是為了誰?”眼看藍衷眼神躲避,必是心中有鬼。
“我前些日子不慎跌傷,衣物是我新換下的,尚未來得及清洗。藥材也是為療傷所制,怎麼齊公子可有什麼不妥?再者我這好端端藏匿活人作甚,莫不是公子有所誤會。”藍衷神色如常,說的話天衣無縫,幾乎尋不到什麼破綻。
齊敏不死心,試圖掀開帷幔,再望裡走。藍衷伸開手臂,擋在他面前。“我與齊公子乃是初次相識,齊公子不經主人允許便私自入內怕是不妥吧。”兩人緊張對峙,誰也不願退一步。
“行了,敏兒你不要胡鬧了,藍美人肯收容我們已是大恩大德,你這好端端的闖人家內室作甚?”虞清遠扯了扯齊敏的袖口。生怕他再做出什麼惱怒人的舉動,不過看到齊敏三番四次的冒犯,藍衷都是好脾氣的不得了。
齊敏狐疑的望了一眼藍衷的腿腳,冷哼一聲。“今日多又唐突冒犯了,還望藍將軍早日康複。”說罷大步流星的走出內室。
帷幔中有一個身影,逐漸又消彌無蹤。
好不容易送走虞清遠,藍衷對著案幾輕敲三下,帷幕中隱約透見一個消瘦單薄的身影,一人手指如玉,撩開帷幔,露出清麗如梅的臉。眉不描而翠,唇若點櫻,齒若編貝。本應明亮的眸子,此刻卻蒙著一層白紗。
“多謝藍將軍,方才真是驚險,若是將軍晚到一步,我怕是要被敏兒發現。”
來人一身雪白袍服,聲音清朗,淡若淩雲,恍惚若夢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