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舔了舔唇瓣,欲把剩下的話說出來,卻聽得薄司言又道:“的確是有點晚了,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艾琳那到嘴邊,“想留在這裡住一晚上”的話,頓時被嚥住。
以前她與薄司言兄弟相稱的時候,她從來不與他客氣的,總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但現在,因為在乎,因為害怕,而變得小心翼翼,變得畏手畏腳。
薄司言重新醒來之後,性子更加捉摸不透,她瞭解以前的他,卻不知道現在的他在想些什麼。
怕逼得近了,反而他會排斥,可若放得鬆了,又抓不住他。
也許,這就是因為她沒有底氣的緣故吧。
艾琳眸底極快地閃過一絲苦笑,她垂了垂眼簾,靜默了一秒,才重新開口,“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明天我再過來看你。”
在帝都的時候,他們是一起住在別墅的,因為她是他的主治醫師,他出院後,在別墅裡調理身體,她要在一旁隨時觀察他的情況。
這次回池城,她原本也該一齊住進這別墅的,然薄司言沒有開口,她也不好主動地說,她今晚上直接來別墅找他,本以為他會順勢讓她留下,沒想到竟還是讓她走。
看來,這兩個多月的陪伴,還是沒有能夠讓她走入他的心裡。
不過沒關系,來日方長。
薄司言現在離不開她,她總能在他的心裡刻下他的痕跡,無論是誰,都無法成為他們之間的阻礙。
是夜。
薄司言雙手疊在後腦勺處,睜著眼看著黑乎乎的天花板,竟失眠了。
因為他的腦海裡,不受控制地出現了那個女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