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將咬他最狠的一隻從血洞之中拖了出來,捏在半空之中,蠱蟲不安的蠕動著,像是要從他的指尖掙脫出來。
“真拿你沒辦法。”
他將蟲子放到了胳膊上,語氣溫柔像是對被寵壞的孩子充滿了無奈:“咬這裡。”
“還愣著幹什麼?”
再開口時溫柔全無,殺機四伏:“過來與我治傷。”
靈璧本想做足心理準備再上前,可城主明顯是等不及了,且靈璧認為再給她一個時辰,這心理準備也是做不好的。屏住呼吸,一步一頓,最終停在了城主的旁邊。
城主靠在椅背上,也不知是對自己信心十足還是瞧不起金丹期的靈璧,竟然面色平靜閉上了雙眼:“快一些,先撿著最要緊的來。”
然而低頭檢視他身上的傷口,每一個血洞都深入髒器,根本就選不出最要緊的一處來,幾乎每一處都能致命。
強忍著鼻尖縈繞著的皮肉腐爛的腥臭氣息和作嘔的沖動,靈璧仔細的觀察著每一處傷口,的確是在精心的選擇。
“不要耍手段。”
猛地睜開雙眼,城主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靈璧被他瞧了一眼,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唯唯諾諾道:“這就開始,這就開始……”
雙手掐訣,靈力自金丹向指尖蔓延,最終化成淺金色的光點,落在了城主胸前的血洞之上。
挑選了一處最不嚴重的傷口,靈璧放慢了釋放靈力的速度,血肉一點點重聚。在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城主的胸前終於有了一塊完整的面板。
城主低頭一看,伸手撫上胸膛,久違的觸感襲來,眼中燃起了希望。
“天道垂憐。”
伸手拽住了靈璧的裙角,嘴角勾起:“道友,再快些。”
靈璧點點頭,提醒道:“新肉生長之時,可能也會有些痛。”
“無妨。”
能被蠱蟲噬咬成這幅模樣,他是不會懼怕些許的疼痛的。又或者可以說,新肉生長的疼痛比起此刻他全身上下被撕咬的痛,或許察不察覺的到都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