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二人已然來到了城門前,城門由厚重的寒鐵打造,靈璧和寒松二人光是站在前面,一股冷氣便撲面而來,讓人汗毛豎立而起。
“施主退後,讓貧僧將門推開。”
寒松擼起袖子,露出一雙鐵臂,腳步沉沉朝著城門走了過去。兩掌貼在門上,還未用力便覺掌心冰冷至極,連忙抽回手時,掌心竟然結了一層薄冰。
察覺到不對,靈璧快步走到寒松身邊,翻開他的掌心檢視。
“和尚,你怎麼了?”
“這門有古怪,貧僧是護寺武僧,體質不同常人。曾在寺後的冰泉之中修習數年,也從未凍傷過。”
他翻看著自己的掌心,竟然僅僅碰了一下這扇鐵門手上就有了傷痕,滿是驚訝。
“你現在也沒受傷啊?”
靈璧比他還要茫然,明明看和尚的神色是出了問題,原來只是大驚小怪嗎?
“算了,我來吧。”
反正推開鐵門術法為主,不是靠力氣,靈璧越過寒鬆手中掐了法訣,雙手貼在鐵門上用力一推……
“嘶!”
她猛的收回手,掌心燙起了一大片的水泡,一個接著一個的鼓了起來,彷彿一個不小心就會破掉。
舉著雙手,靈璧才算是信了和尚的話:“有古怪。”
“施主也被凍傷了?”
寒松上前檢視靈璧的手,卻見她掌心柔嫩如孩童,並無半分傷痕。
閉上眼睛,寒松默唸經文開了慧眼,再低頭一看,自己的手也是完好如初,沒有絲毫受過傷的痕跡。心中有了計算,寒松的雙眼此刻極度澄明,朝著城門望去。
才忘了一眼,寒松便立刻盤腿坐了下來。
哪裡是什麼鐵門啊,分明就是青絲盤錯,白骨堆就。那城主根本用不著去下什麼地獄,生前已然住在其中了。
幻術不似尋常法術,常需媒介。而修士用自身取下的零碎,頭發殘肢,以及親生的骨肉布陣,最能以假亂真。
百子城這麼許多年來做盡這般枉無人倫之事,而又沒被正道修士發現,恐怕就是因這城門上的障眼法,擋住了諸多過路之人。
靈璧不知和尚為何突然改了主意,竟然又坐下超度起了亡魂,不是說好了先出城嗎?舉著自己滿是水泡的雙手,她蹲在寒松身邊。
“和尚,和尚,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