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致遠翻了幾頁冊子,腦門兒出了一層薄汗。戳了戳在自己前頭站著的虞山道士:“你這前輩夠狠心啊……”
大力推開盧致遠,虞山急了:“誰的前輩?我們長石觀可是正經仙門,你個死胖子不要亂說!”
從虛空之中抓出了拂塵,虞山此刻氣急敗壞,喊道:“和尚讓開!”
寒松聽了迅速向後連退數步,只見虞山道士將手中的拂塵朝著那塊磚大力一甩,一道光如利劍一般的躥了過去,撞在石磚之上。
霎時間火光四濺,只聽咔咔連著好幾聲,石磚應聲碎裂開來。勢要將自己與此地修魔的道士割裂區分開來,虞山抬起下巴,用鼻孔對著地磚來露出的空間。
“幾位道友大可上前去看,我長石觀沒有什麼可藏的。”
不用他說,靈璧早已停在了石磚前面。她先是抬起頭向上望去,黑洞洞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在下頭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神殿裡的凡人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
搖搖頭不去想那麼多,靈璧朝著地磚下面伸了手。
四面都是土層,僅有打碎的這一塊石磚下頭是空的。指尖微微顫著,靈璧擔心碰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卻觸到了冰冷的鐵器。
虞山手中掐咒,再度喚了一道火光,照亮了石磚下面的小暗格。靈璧指尖碰到的是一口塵封已久的鐵箱。
寒松和靈璧目光交彙,不用開口就心意相通。靈璧推開,寒松上前,武僧的力氣終於派上了用場。手指扣住了鐵箱的兩側,用力向上一抬,便把這口箱子搬了上來。
咚的一聲,鐵箱從寒鬆手中脫落,掉在了右手邊的石磚之上。可能是真的在地下存放了許久,鐵箱跌落的瞬間,箱蓋自己的就開了,裡頭的東西滾落了一地。
靈璧的腳邊停了幾本冊子,她彎下腰將書冊撿了起來,翻開一看和之前的筆跡別無二致。腦海裡浮現了兩個想法,一個是疑問,一個是定論。
疑惑是這位道修為何不給箱子上個禁制什麼的,起碼箱子不會因為年久失修鏽跡斑斑,甚至不用別人費力,自己就開了不是?
定論則是,他還挺喜歡寫東西的。
翻到第一頁,豎著寫著一行小字:“元冥蠱蟲的飼養心得。”
瞧見元冥蠱蟲四個字,眼前霎時間便浮現了百子尊者的模樣。滿身的肉蟲湧動,一隻接著一隻自面板下鑽出腦袋,用蟲子特有的複眼陰測測看著她。
不由自主吧的打了一個冷顫,靈璧扯了扯寒松的僧袍,將簿子往他那裡放了放。寒松本來正對滾到自己腳下的一塊帶著血色的玉起了興趣,可瞧見元冥蠱蟲四個字,便瞬間湊到了靈璧那裡。
“修魔就要有修魔的態度,再用道術就不合適了。今天去垣川道殺了幾個魔修,搶了他們的元冥蠱蟲。”
“這蟲子竟然吃人肉,這點貧道可以理解,畢竟是魔修的東西。可吃我的肉就不行。”
“養在小徒弟身上了。”
看到這一行字,靈璧差點蹦起來,偷摸著抬眼去看虞山道士和盧致遠,生怕他們發現自己和寒松身上的不妥之處。
如果只是靠著二人金丹之力,擺平了一位元嬰修士,越級殺敵靈璧覺得自己可以拿出來吹一輩子。但二人在百子城得了功德,這就不是什麼能拿在臺面上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