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下承諾不予履行,生養自己的父母不予孝敬,路遇不平視而不見,作奸犯科還逃出生天……
院判看完之後,搖搖頭,用朱筆畫了個大叉,給他打了回去。
“天道的容忍程度,遠比你想象的要高呢。”
說這院判就從木桌後走了出來,給他解說起了什麼才為天道不容。饑荒時易子而食為天道不容,剖腹取胎辨男女為天道不容……
凡院判說的,都是盧致遠想不到的,也不敢想的。
被師尊所言嚇的臉色鐵青,盧致遠慌了神。可院判見他這樣,嫌棄的要命,表示他這樣溫室的嬌花是無法在修界立足的。
“盧先生!”
靈璧見他不知在想什麼,走神走遠了,拍拍盧致遠的肩頭:“你要帶我們上哪兒啊?和尚可還燒著呢!”
高嶺門玄色的披風,沾染了塵土看不出來,蹭上了汙跡也不易分辨,唯獨若是沾了水後,那一片玄色便會更深,近觀之下一眼便能發現。
而此刻,披風在寒松的身上,後背上早已被汗水浸透濡濕成一片了。
聽到靈璧的聲音,盧致遠回過神來,一手攬住了寒松和尚的腰,扶著他坐了下來。
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套皆禮院書生們穿得青衫,往寒松身上一扔。
“這是我冬日的衣裳,你先換上。”
不管穿著僧袍,還是穿著玄色披風,即便出了牢房的這扇門,也逃不出這座城池了。畢竟大家都書生打扮,忽的冒出一個光頭,任誰看也不對勁不是。
寒松的手從披風下探了出來,顫巍巍的接過青衫,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耳邊傳來了儒修們巡視時的腳步聲,給靈璧這個著急,恨不得自己上手去給寒松換上。然而還沒等她上前,就被盧致遠拉著背過了身,將不久前靈璧自己的話又還給了她。
“君子非禮勿視。”
“我看著像君子嗎?”
靈璧抬手撥弄了下發髻裡插著的金釵,發出清脆的金屬鳴聲。
這邊她與盧致遠就女子是否該遵從什麼非禮勿視鬥起了嘴,那邊寒松在靈璧轉過身的瞬間,換起了衣服。
一儒修一法修尚未爭論出結果來,寒松已然褪下了僧袍,身著青衫,扶著玄鐵的牆壁,晃悠著站了起來。
盧致遠瞥見寒松換完了衣服,在與靈璧的爭論之中落了下風,多說幾句自己都要被說服了。幹脆梗著脖子道了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後,越過靈璧走向了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