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弱的收回去接寒松的手,盧致遠與雲頭上巡視的同門打了個招呼掩飾尷尬,將其背在身後,在前方帶起了路。
“事情還要從四百年前說起……我與你二人不同,百年便能結丹。這皆禮院首徒的名頭,我日夜勤修五百餘年才將其戴在了身上。”
靈璧一手攬著寒松的腰,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兩位道友當心腳下。”
等來的卻是盧致遠的提醒。
當心什麼腳下,當心你皆禮院的風氣好不啦?
拐過了第一個彎,酒肆的旗幟隨著微風飄搖來去,可惜隨之而來的不是酒香,而是一股子血肉腐爛的腥臭氣。
擺在酒肆外頭的老黃梨長桌上伏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一動不動。
盧致遠吞嚥了下口水,直覺芒刺在背,被靈璧的視線刺的生疼。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不曾與他們一起。”
“那你在何處?”
靈璧冷哼一聲,並不買賬,有所不為的君子難不成是躲在後頭隔岸觀火了?
同門隨院判動手的時候,盧致遠的確沒有參與,可他不曾阻攔也是真的。故而無法回答靈璧的問詢,只好將繼續先前的話題。
“四百載前師祖猝然離世,院判掌了皆禮院的法度,現下想來,自那時起便不同了。”
盧致遠皺起眉,回憶一番後複述起了院判的論點。
“彼時凡間的帝王不甘被三公六卿制肘,便說自己是龍子龍孫,君權自上天神授。權力集中到了君王手上,還真叫其國成了橫掃八方的強域。”
“院判便以此為例,舌戰院內眾大儒,提出了皆禮院也該借鑒此事。長老們再不能對院判說一個不字,凡間的天地君親師變了副模樣,成了天地院判院判院判。”
聳聳肩,盧致遠再次轉彎,拐進了一條小巷。
“誰讓對吾輩儒修來說,院判便是君,院判便是雙親,院判便是師呢。”
“自那時起,皆禮院大小事物皆由院判一人說了算。”
小巷中只有一戶人家,兩人高的院牆,上頭還插著沒有固定形狀的摔碎的了酒壇子瓷片。朱紅色的木門兩旁擺著兩頭威風凜凜的石獅,口中銜著錦團一般的繡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