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靈璧低下頭說話的時候,她瞧見寒松的耳朵尖早已染上了緋紅。立刻撒了手,再次後退幾步,嘭的一聲後背撞在了門上。
“嗯?”
身後有了木門的支撐,可靈璧仍舊覺得不真實,恍惚的很。狠狠的往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出了眼淚來。
“嘶……”
揉揉自己掐痛的地方,另一隻手抬起,靈璧的指尖撫上了自己的耳垂,同樣發燙。
似是不敢相信,靈璧又從懷中拿出隨身帶著的銅鏡確認,看著鏡中的人影,靈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通感通感,寒松能感受到靈璧,靈璧也能感受到寒松。
紅紅的耳垂並非是靈璧傳與寒松的,而是從寒松那裡傳到靈璧身上的。
“年少時的混賬話,不作數的。”
靈璧身形虛晃,後頭的木門消失不見,似跌入了虛空之中,再睜眼時瞧見了北山寺的住持和尚。
“哪個和尚一輩子還沒想過要還俗呢?即便是外頭提著掃帚的掃地聲,自詡看破了紅塵,怕是夜深人靜,也有想家的時候。”
住持和尚走在前頭,寒松和尚跟在後頭。
“然而佛法精妙,見識過經文裡的妙法世界,滾滾紅塵便算不得什麼了。”
停下腳步,住持和尚蘸著香爐裡的香灰,往寒松的眉心點去。
“故而還俗什麼的,只是年少時的混賬話罷了,不作數的。”
“可師祖化神大能,經歷數千個春秋寒暑,不也還俗了?”
寒松年歲尚幼,剛剛到住持的腰那麼高,就把住持給問住了。
“你也想還俗麼?”
住持不甘示弱,彎下腰將寒松抱了起來,舉在肩頭。
“想。”
小寒松點點頭。
住持和尚搖搖頭:“佛心不穩。”
猛的回過神來,靈璧發現自己仍在屋內,身後靠著木門做牆。抬頭對上了寒松那雙澄明的眼,心跳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