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歌卻沒心思理會這些。
他看著眼前逐漸消逝的鐘離，愈發的感覺到無能為力，只是緊緊地握住鐘離的手，感覺著她的手愈發虛無，愈發不真實，他的心也好像被一點一點的抽離了出去。
“小離……”
青衣渾身都在發抖，若非是大鬍子攙扶著，說不定已經癱軟在地上了。
這一路上，鐘離對她幫助最多，如同一個姐姐一樣照顧著她，兩個人一起走這條孤獨的複仇之路，只有她明白，鐘離對她而言，已經是生命必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此刻眼看著鐘離即將消失，她悲痛欲絕。
好似自己的生命，也在被人一寸一寸抽離一般……
北宮映鶯，因為動用言靈而虛弱的青鸞，清歡，以及這一路走來所有所有的人，都簇擁在左右，看著鐘離，哭的泣不成聲。
鐘離心知時間不多了，也沒有出聲一個一個安慰。
只是開口道：“我會記得你們每一個人，永遠，永遠都記得……”
哭聲，頓時更加清晰響亮了起來。
那一方的爭執不下，也都遭受到了這邊哭聲的幹擾，實在是吵不下去了，正朝著這一方看過來，便接觸到了鐘離的目光。
她的身體，都快看不清了。
但是那冷厲的眼神和目光，卻讓人清晰的感覺到一陣壓迫。
“邪惡的是人心，而非功法，蕭清歌是善是惡，不周山上的人知道，通天院裡的人知道，明月樓裡的人知道，我知道，就足夠了，至於他夠不夠格，蕭家的人，不周山的人，心目之中自有定奪。”
話語落下，鐘離也感覺到了身體的流逝。
她微微笑了笑，看眼前眸光深邃，眼含痛苦的蕭清歌，微微歪頭，輕吻在了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