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小忻又不是小孩子，當然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她無法接受。
看著繁小忻的臉色一寸寸變白，顧若冰內心有種報復的快感，笑容更猖狂得意。
嫌刺激得繁小忻還不夠，還特意點名道：“誒？繁小忻，昨天晚上，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繁小忻沉默不言。
顧若冰一邊搔首弄姿，一邊笑得風情萬種：“唉，真可憐，不像我有夜少陪，和夏禹凡比起來，還是夜少更厲害。”
繁小忻淡漠地盯了她很久，突然笑了出來，語氣平靜：“也只有你這樣的蠢貨才會把這種事明目張膽地講出來，也不嫌丟人現眼。”
儘管話語和笑容都表現得那麼輕鬆，可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已經用力握成了拳頭，力氣大得指甲嵌進了皮肉裡，彷彿也不覺得疼似的。
心裡的疼並沒有因為身體上的疼痛減輕。
說完，她便瀟灑地轉身離去，背脊挺得直直的。
看起來，她並沒有那麼在乎，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雖然成功騙過了顧若冰，卻沒能騙過她自己。
早在轉身的那一剎那，眼中冰涼的淚不由自主地滑落，滴落在過道的地毯上，消解得無隱無蹤。
等進了電梯，才狠狠攥住抽痛的心口失控大哭。
原來愛一個人的感覺這麼痛苦，就算曾經親眼看見夏禹凡和顧若冰一路摟摟抱抱著走出酒店時，也沒有這麼難過。
只有悲痛才能讓人感受到有多深愛，快樂和喜悅都不會。
原來，她對他的感情，早已不是單純的迷戀、欣賞和喜歡，而是深入骨髓的愛。
早知道愛是這種感覺，她寧願他沒來過，她也沒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