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生望著車窗外不斷閃過的景物,腦子不斷翻滾著母親的事。
他始終不明白父親為何不告訴他母親的事,但逝者已逝,對於生者而言,這永遠都是一個無法解開的謎團了。
漸漸地,葉生所在的地方開始越發的荒蕪,快到郊外了,他更認真地遠望了起來,片刻便見到了一片階梯式向上的墓地,盡皆有著灰撲撲的石碑,而父親正在其中一處。
下了車,葉生嫻熟地向上繞過了幾片有些營養過剩的雜草,來到了右側的一片石碑。
還未靠近葉生便見到了父親石碑前的一個人影。
“四師叔”
葉生恭敬地喊道,能夠現在還記得父親的,除了樂師叔外便想不到其他人了,而對於這位師叔在幼時對父親以及他的照顧他都心中清楚,自然不會因為曾經赤霞門的事遷怒他。
當年的與父親同輩的樂師叔頭發也多了幾分霜色,歲月總是無情的,他回過了頭,看向葉生多了一絲感慨。
“生兒,你來了。”
將手上的花束與另一杯酒並肩置放,葉生向著樂師叔點了點頭。
“來吧,陪我喝一杯。”樂師叔將墓碑前的酒擰開,取出了兩只一次性的杯子,先在墓碑前傾倒了半響,再將酒加在杯子裡。
“有時候我會想當初若是我再盡力挽留住你爸,事情會不會都不一樣了。”
酒是清冽的白酒,淌入喉間,辣意沖鼻,心底同時湧入暖流,兩位習武之人都沒有運功逼酒,仍著酒意彌漫,對著墓碑沉默半響。
“不管如何,該發生的總要發生,這是怎麼也逃不掉的局,不管是對於我爸還是我。”
葉生明白他在自責,而他又何嘗不是,如果能在父親在世的時候能更聽話些,不忤逆些,是不是能夠讓他父親走地更加舒心呢?
“恨,我也很恨聯邦,但你已手刃了當初的兇手,現在也安穩了起來,那就對聯邦釋懷些吧。”
面對樂師叔的話,葉生一言不發,只是又把杯子倒滿了酒,有時候酒量好不是件好事,特別是你很想要醉的時候。
“唉……”
明白了葉生的意思,樂師叔又舉起了酒瓶,傾倒在墓碑之前。
“我知道我媽媽是誰了,你能告訴我為什麼父親總要瞞著我嗎?”
藉著一絲酒意,葉生把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