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良心說,姜茂松皮相長得不錯,高大挺拔,面容俊朗,尤其是這麼多年硝煙炮火裡磨礪過來的,使他身上多了一種忽視不了的氣勢。幾個女工看著他,便湊在田大花身邊,小聲地跟她開著玩笑。
“大花姐,姐夫接你來了,嘖嘖,可真體貼。”
“姜政委疼媳婦,英雄也有柔情啊。”
緊接著女工們便看著英挺冷峻的英雄大步走過來,轉眼變了樣兒,頓時把英雄形象放到一邊去了,滿臉討好的笑容。
“大花,下班了?”
“你來幹什麼?”
“下雨了,我來接你啊。”
姜茂松張開傘,伸手把她拉進來,兩人並肩離開廠門,看在一群年輕女工眼裡,多幸福的畫面,多恩愛的夫妻,大花姐可真有福氣。
其實傘底下的對話遠不是那麼回事。
“我這一年多上班,下雪下雨都是自己走,也沒用誰來接。”田大花拎了下手裡的小布包:“我帶了傘的,你以後不用來。”
“我還不是怕你淋雨。”姜茂松噎了一下,有點受打擊,爭辯道:“以前我不是不在家嗎,這下雨路滑的,明明是想表現一下,你還不稀罕了。”
他自己覺得今天表現挺好的,難得他最近休整,不忙,下午瞧見下雨了,先跑去學校接了小石頭和福妞放學,連安亮也一併接來了,沒讓幾個小孩淋一點雨,還在爐子上煮了粥,再跑來接她下班。
“我沒不稀罕,真的。”田大花安撫了一句。
這天晚上,姜茂松看著她鋪好兩床被子,洗漱上床,各自看了一會兒書,又隨便聊幾句家常,然後關燈,睡覺。
黑暗中,姜茂松從棉被底下伸過手去,碰碰她,問:“大花,你說我們再生個兒子,還是生個女兒?”
這人最近腦子裡怎麼就想著生孩子了。田大花反問:“你想生什麼就能生什麼?”
聽見她平淡的語調裡有了睡意,姜茂松再碰碰她:“大花,你……那什麼,那個,好了沒有?”
“什麼?”
“就是……月事……”
“好了呀。”她理所當然的口氣說,“過去兩三天了。”
姜茂松吸氣,磨牙,再吸氣,然後問:“你怎麼都不告訴我?我還以為……”
“女人家的事,告訴你做什麼?”
姜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