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田大花就請假專心待産。她每天挺著個大肚子,收拾家務,散步溜達,陪倆小孩鍛煉身體練拳腳,家裡收拾完了,還把大院裡的花壇種了一茬秋菜。
順帶著她也把小嬰兒用的東西也準備了,小被子,小衣服,尿布,反正也猜不準男孩女孩,小被子她準備了大紅色,喜慶,男女都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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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時節,晚飯剛吃過,田大花揣了十個月的肚子有動靜了,也不是疼,一陣一陣硬硬的的發緊。姜茂松趕緊弄了車來把人往醫院送。
沒成想這孩子是個慢性子,送到醫院好好一檢查,醫生說宮口還沒開呢,手診胎兒都還沒入盆,産婦也不疼也不喊的,問了問說這是第二胎,第一胎都隔了小十年了。
醫生:“兩胎相隔這麼長時間?那跟第一胎一樣的啊,看這樣子恐怕還得一半天才能生。”
醫生護士態度都挺好,大約因為姜茂松穿的那身軍裝吧,又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比如讓多走動走動,能促進胎兒入盆,加快産程。
等醫生走了,病房裡就留下姜茂松和田大花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田大花淡定自如,姜茂松卻心神不定的,田大花看著他焦躁踱步的樣子就想問問他,這到底誰生孩子呢?
“大花,你到底疼不疼?”
田大花:“還行。”
還行是什麼意思?疼,還是不疼?姜茂松焦躁地踱了幾步,心說這孩子就不能快點兒嗎。
田大花剛來的時候覺著肚子發緊,進了醫院以後,一檢查一走動,好像又沒什麼感覺了,剛踏實下來,怎麼肚子又緊了一下。
於是她就盡量多走動,天已經黑了,醫院走廊亮著燈,外頭庭院裡的燈光昏昏黃黃的,看不太清楚。田大花就抱著個肚子,沿著各個樓梯走廊把醫院病房樓逐層巡視了一遍,來回散步走動,姜茂松就跟在她身後陪著。
走累了,也有點困了,回病房睡覺。
可一直等到半夜,還是沒別的動靜,護士來看過兩回說一切正常。姜茂松一個人守著,也沒別的人能來,老奶奶年紀那麼大了,姜守良是公爹,這年頭兒媳婦生孩子,公爹也不好往跟前湊,茂林還在前線呢,剩下福妞和小石頭倆小孩……
沒有婆婆也沒有孃家媽,姜茂松忽然就有點替媳婦心酸了。你說這些年,她是有多不容易。
“大花,喝點水。”姜茂松給她沖了一杯紅糖水,聽護士說這個補充體力,看看手錶,才淩晨三點多鐘呢,前半夜田大花斷斷續續睡得還可以,姜茂松反正一直沒睡。
田大花接過杯子喝了幾口,自己把手放在肚子上,感受著那種收縮,似乎比昨晚頻率快了些,每次收縮的時間也變長了,疼痛的感覺也漸漸明顯,回想生小石頭時候的經驗,是不是應該快了?她喝完了水,把杯子遞給姜茂松,自己慢悠悠下了床。
“我出去走路運動,遛遛他,要不你睡一會兒。”
她說著,就抱著肚子往外走了。姜茂松哪裡還睡得下呀,趕緊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