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指揮精神一振,急忙從河邊趕過來,見早先以為已經死亡的人果然還能動彈,正好120救護車趕到,便命立即抬上救護車,送往芹圃縣人民醫院。
三天之後,事故通報出來:縣交通局駕駛員韋勇,駕駛白色豐田普拉多越野車,晚上八點從大橋建設工地載著民工李正坤返回縣城,車行至國道灣河段,因車速過快,導致車輛失控,衝破護攔,墜於灣河之中。事故造成一人死亡,一人受輕傷,車輛報廢。死者為車輛駕駛人員韋勇,搭車民工李正坤受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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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芝平在辦公室裡讀了事故通報,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咬牙罵道:“炳然糊塗!”拿起手機撥打。
他所罵者名叫彭炳然,是芹圃縣分安局副局長兼縣交警大隊大隊長,從家族輩份來論,是彭芝平的侄兒。馬仔韋勇死了,失去股肱之臣,固然令彭芝平不爽,但死人也是最安全的,再也不會開口講話,他透過韋勇乾的髒事,便算是永遠地平安落地了。這也是韋勇之死的積極意義。可李正坤竟然沒死,令他如鯁在喉;且這個李正坤也不知是傻人有傻福,還是真有所謂鬼神護體,居然三番五次弄不死,又令他如芒在背。
事故車輛還倒栽在河中間,因為卡在河底巨石裡,河面太寬,吊車吊臂夠不著,灣河又不通機動船,沒有船吊,打撈難度太大,只有暫時放棄,待雨季過後,到入冬枯水季節再設法打撈。未對事故車輛進行勘驗,尚未弄清到底是機械事故,還是人為因素,就匆忙做出事故結論,豈能服人,豈非兒戲!
當然最重要的是如此結論洗脫了李正坤嫌疑!彭芝平雖然不清楚當天晚上越野車裡的具體情形,但那晚屬於韋勇跟李正坤的兩人生死對決,這一點他是十分清楚的,因為他就是謀劃者、發令者。韋、李二人對戰,韋勇佔絕對之優勢,怎會稀裡糊塗送掉性命,李正坤反而只受輕傷,活蹦亂跳住在縣醫院裡、躺在病床上讓美女護士打吊針?
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李正坤暗算了韋勇!
電話接通,彭炳然問:“叔,你有什麼事,我馬上開會哩。”
“開會開會,一天到晚就知道開會!你做事能不能動動腦子?重要的事情必須自己上心,不能總交給手下人去辦。象你這樣不知輕重,老當甩手掌櫃,說不定哪天命脈就被別人拿住,你就等著哭吧!”
“哎喲——叔,這大清早的哪個又招惹你老人家了,就跟吃了槍藥一樣,一上來就將我一通罵。嘿嘿,你就是要槍斃我,也得給我個由頭噻。叔,我犯什麼錯了,你老人家要咒我。”
“我問你,灣河墜車事故通報怎麼回事?事故車輛都沒打撈出水,你們做過詳細勘察嗎,就胡亂下結論?黑更半夜,車上就兩個人,一個死了,一個活著,不可疑嗎?你這事故結論一下,活著的人屁事沒有,死了的人便只有白死了!”彭芝平的火氣一點都沒減。
彭炳然道:“哦,原來是為這件事。我們也覺得此事有疑點,原也想等事故車輛打撈起來,詳細勘察之後再做結論,可雲縣長不同意,說一個學生模樣的民工能害交通局司機?他認識那個李正坤,說李正坤去年被人冒名頂替上大學,又遭遇父母雙亡,是我們這個社會真正的位於底層的弱勢之人,如果我們不早下結論,讓李正坤這樣的人一直頂著犯罪嫌疑,找不到工作,要麼逼著他真正去犯罪,要麼餓斃街頭。雲縣長是縣委常委、副縣長,叔,我只是個小小的副局長,你說能不聽他的麼。”
“雲生來算個錘子!雖是常委,又不分管你們公安局,你怕他幹什麼?如此聽他的話,是不是想抱他的粗腿!”彭芝平得知此情,更加來氣,語氣中難抑嘲諷和憤怒。
那邊彭炳然感覺不對,這不象一般的工作交流和叔侄談話,看來此事真惹惱了叔叔,忙放低聲音道:“叔,我這邊馬上開會,不能跟你多說,晚上我來你家裡,有什麼事,我們兩叔侄當面說好不好?”
“不用來家裡了,下午下班後還是老地方。”
彭芝平說的老地方名叫“花花水療會所”,位於芹圃縣城老城的豬市巷。老闆名叫烏槐花,三十來歲,性感豐腴、妖饒美麗,八面玲瓏,挺會來事兒,在彭芝平眾多情婦中屬於出類拔翠者,頗得彭芝平恩寵。
至於水療是幹什麼,究其實質不過是情色享受,形式倒是不拘,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當然是對縣城裡位高權重者而言,普通百姓無緣消受,因為會所實行會員制,圈外人連大門都進不了,更別說眠花宿柳,親近媚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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