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坤和諸娜都深覺僥倖,幸好逃得快,否則下場可就慘了。嘿嘿。再抬頭看當初精美的石窟,已變成一個黑乎乎的大洞,尚有黑煙冒出,鑲嵌在高高的臨海崖壁上,就象一個張著大口正在呼氣的山怪!
二人不敢久停,立即開啟衛星導航,向著遠離綠柱島的方向急急駛去。
灰狗組所在日本軍艦比中國警方所租民船跑得快,率先到達已成一片廢墟的綠柱島,什麼也沒撈著,無以出氣,日本人只得派出戰機對綠柱島發射了十來枚飛彈,再炸一遍,轟倒島上樹木岩石無算,方才恨恨離去。等到中國警方到來,小島已被炸兩遍,現場遭到完全、徹底之破壞,也只能無功而返。線索再次中斷。
中美軍艦亦各自離去,差一點成為世界大戰導火索的綠柱小島終於復歸寧靜,獨自默默地蜷縮在太平洋深處添舐創傷,等待大自然用千百年的時間來進行自我恢復。
尖閣島位於菲律賓群島東邊,跟薩馬島與棉蘭老島大致呈等邊三角形狀,原是一位菲律賓富商所有,後被包升權買下,升級改造成為拾荒組總部。因處於菲律賓領海之內,拾荒組在尖閣島上不敢跟位於大洋深處、公海上的綠柱島一樣,大張旗鼓地開展屠殺行為,但也僅是兩島相比較而言,因尖閣島是拾荒組總部,處於組織的首腦及核心地位,其防衛與管控只能更為嚴苛。為確保尖閣島萬無一失,島上安保人員、服務人員,包括除開包升權以下所有黑道人員,不論職位、地位高低,只要被監視到不適當言行,亦或被懷疑,其下場便只有一個——肉體滅亡。
島上有一口深不見底的井,名為地獄之門,裡面安裝著鋒利的旋轉刀鋒,凡被處死者,皆密投此井,啟動旋刀,絞為肉靡;井底跟海水相連,血肉碎渣排入海中,餵養虎鯊。此種惡行,實跟活閻王杭震在玉壺號上實行的所謂“裸泳”如此一轍。
在尖閣島四周常年遊弋徘徊著一大群虎鯊,猶如逐臭之蠅,為的是吞食從地獄之門排放出的冷滓殘渣。尖閣島畢竟不是法外之地的公海,離菲律賓群島很近,不能肆無忌憚地進行大規模的任意屠殺,虎鯊們常數月不得食,為留住虎鯊,亦為掩人耳目,拾荒組經常安排人員從島上往海里投餵血食,地點便在地獄之門附近。時間一久,人人談尖閣島而色變,遊客絕跡、船楫遁形。此種行徑,又為尖閣島平添一層神性恐怖色彩。
包升權自打從影片電話中看見李正坤和諸娜的“獸行”,一連數天便夜不能寐,恨不能將李正坤剝皮抽筋、食肉寢皮!
李正坤那個小王八蛋,自打出現在包升權的視野,包升權就沒舒心過。原本將洪爺、岑偉強、費潔三個活寶恐嚇登上玉壺號,在太平洋上很輕鬆地贏光他們帶的錢,然後將他們裸泳,除掉不長眼的小混混,維持拾荒組在黑道上的威名,便他媽算完結。很簡單一件小事,十餘年來,玉壺號辦過無數這類的事情,從來沒有失過手,直到李正坤出現,原本十拿十穩的事情,竟然出現變數,還招惹上日本黑道灰狗組。
灰狗組大佬聽沒聽過拾荒組威名,包升權不知道,但包升權及拾荒組大佬都知道灰狗組的厲害。兩家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因為灰狗組的路數跟拾荒組完全不同,拾荒組雖跟許多政要、軍警人員也有牽扯,但跟國家政治、軍事、經濟活動毫無瓜葛,也不感興趣,灰狗組卻跟日本政府及軍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或者便如其名,就他媽是個充當日本政府和軍方幫兇的灰色組織。包升權覺得沒必要跟灰狗組有什麼關聯,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灰狗組也打心眼兒裡沒看上拾荒組,因此,兩個都在東南亞黑道上赫赫有名的組織,相互之間並無往來。
可是,李正坤那小王八蛋出現後,灰狗組竟然派出兩架戰鬥機來轟炸拾荒組的地盤——綠柱島,若不是中國海軍路見不平,仗義相助,綠柱島便被灰狗組炸成一片廢墟。雖然如今綠柱島也成一片廢墟,但是拾荒組自毀,多少算是保住了一點顏面。
最令包升權可氣的還不是上述那些窩心事,最讓他感到窩囊憋屈的是李正坤拐走諸娜。雖然他現在身邊早已又有了新的接力女,但比起諸娜,乃有著雲泥之別,連換十幾個都他媽不如意。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抓住李正坤那小王八蛋千刀萬剮,再丟到地獄之門中絞成血水喂虎鯊,如何出胸中這口濁氣!
可李正坤帶著諸娜竄入深深的太平洋,就象遊入大海的小魚兒,如何抓得著他?
一連焦灼數天,包升權突然靈光一閃,跌足大罵自己糊塗:明有金鉤在手,何懼坤魚兒遠遁!命速提岑偉強和費潔夫婦前來。
在綠柱島大屠殺中,岑偉強和費潔因被杭震關在船上而暫時躲過一劫,但暗沉的命運並未因此現出幸運的曙光,反因隨著玉壺號被帶到尖閣島而變得更加兇險難測。前幾天包升權忙著應付眼前的危局,沒功夫推理他們,現在終於想到他們,豈容他二人再享“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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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帶到之後,包升權臉拉得老長,似乎岑偉強和費潔欠他錢一樣。兩人不認識包升權,只從其排場和威勢揣測,這個滿臉絡腮鬍的油膩大叔絕非等閒之徒,應是拾荒組的大佬,因此心中充滿惶恐。
包升權沒理岑偉強,語氣咄咄地問費潔:“你知罪嗎?”
費潔有些慌亂,不知如何作答,岑偉強挺胸護住她,對包升權道:“我們不知如何得罪這位大哥?”
“哈哈哈哈,告訴你們也無妨,我是拾荒組當家人,名叫包升權。原本我們之間就是生意往來,你們見不著我,我也犯不著跟你們囉皂,可現在情況不同了,費潔將邪惡的李正坤帶上玉壺號,毀了我多年心血——綠柱島,你們說這筆賬怎麼算?”
岑偉強和費潔均想,這他媽能算嗎,別說我們沒那麼多錢賠你,就算有錢,又上哪兒去給你找這麼一座小島,再說既是李正坤毀的,關我們夫妻甚事!當然這些話不敢出來,夫婦二人只能唯唯賠情,求饒之言說了十餘遍。
包升權原本沒有什麼興趣,見費潔恐懼顫抖的樣子,突然想起諸娜剛到身邊時的模樣,時時跟個受驚小免似的隨在身邊,隨時擔心承受他狂風暴雨般的摧折,現在的費潔似乎已變成諸娜的樣子,雖然費潔比諸娜要大若干歲,眼角已有細微的皺紋,但一點沒影響包升權的觀瞻,他只感到全身一緊,立時興致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