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事件中,只有焦珠是高興的,晨起梳妝打扮,臉上不擦胭脂也白裡透紅。
原來有李斐這個勁敵,焦珠只是抱著碰碰運氣的機會留在李家,可是昨天圍觀了小半場,焦珠是看明白了,李斐心有所屬,雖然看不明白那個陸千戶有什麼好能讓李斐對襄王殿下也置之不理,但是李斐心有所屬……想到此焦珠不由露出一個‘天助我也’的笑容。
男人是最堅強也是最脆弱的,襄王殿下剛剛受了情傷呢,那她就要拿出女性的溫存好好安慰襄王殿下。
程安國護著宋家的馬車停在李家門外,宋多福都顧不上對程安國的羞怯,把目光放到李家的門口,趙彥恆和陸應麟一左一右已經等在那兒了,那氣勢,活似兩座門神,端凝冷肅,這兩人宋多福一個心懷感激,一個心懷愧疚,最後叫停了馬車,手敲了敲車壁,程安國聽到了聲兒靠了過來。
宋多福下了決心般,道:“程公子,今日……我不去了。”
宋多福在路上聽程安國說起了昨天的事,昨天鬧成那樣今天誰還會有玩樂的心情,宋多福不想李斐再夾在兩人的中間,至於她自己的事情,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互通了姓名年紀,交代了家世前程,能不能成事不過是命定的事。
“宋姑娘不用多想,他們早就是這個樣子了,不是為你而改的,也不會為你而變。”昨天程安國邀請陸應麟絕對不是一時興起,之後趙彥恆也沒有命令程安國對付陸應麟,所以現在的程安國絕對是公正的,道:“現在是個困局,只有讓事態不斷的在變動,才有可能解了這個困局,或是儘量找到大家都相安無事的狀態。”
宋多福聽不懂程安國的意思,但她是很乖順溫馴的女孩子,聽不懂也照著程安國的意思做了,下車去邀李斐出門。
今天的李斐很清爽的著裝,一身雨過天青色的襦裙搭了一個白色袖碎花的雲肩,臉上出遊的興致沒有氣色倒也還好,李斐不是一味躲事兒的那種性情,從澄江府那個晚上開始,顧及著趙彥恆她已經避著陸應麟好多天了,結果沒有任何改變,那就把事兒攤開,看趙彥恆是傷心夠了不再纏著她,還是陸應麟頂不住壓力放棄了她,還有她自己,那一顆心,可不可以堅守?
誰也沒把焦珠放在眼裡,所以焦珠自顧自正要上車的時候,程安國橫出劍柄把她逼退了一步。因為程安國的這個動作,宋多福舒展了臉色掩面偷笑了一下。
被宋太太提點過了,宋多福正對前天精心打扮過的,李家親戚家的姑娘不自在,今天焦珠又是精心打扮出來,一身藕荷色高腰羅裙,寬大衣帶把腰束得細細,把胸襯得鼓鼓,臉上瞄著柳葉眉,額頭點了硃砂痣,一舉一動盡是溫婉賢淑,為哪般?
宋多福現在覺得程公子最好,還以為焦珠也看中了程安國,見程安國對她不假辭色,自然高興,只是焦珠滿臉的歡喜轉臉煞白,咬著唇不知道該看誰,只是底下了頭,不過人刻意站在了車轅前,馬車要行總要有人明確告訴她一句,她是趕快上車還是往旁邊讓一讓。
程安國是趙彥恆的侍衛,攔下焦珠完全是出於護衛趙彥恆的責任,閒雜人等不準靠近趙彥恆。
趙彥恆對昨天說過話的焦珠還有一點點印象,陸應麟都攆不走,多焦珠一個不多,焦珠就這樣可有可無的順利混進了馬車。
宋多福坐在馬車中間,眼睛的餘光瞄了眼焦珠,故意把掛在腰間的荷包解下來,開啟荷包取出裡面的香餅,迫不及待的和李斐分享,道:“斐斐我昨天不是精神不好回去補覺了,程公子前半晌就到我家來了,送來了這種香餅說有撫神凝氣之效,我天天佩帶,白天少思晚間少憂,自然就歇有定時,起有定時,不會失寐了。”
宋多福和李斐說話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注意了焦珠的神情,見焦珠並沒有太多的變化,才算把警惕之心放下了一些。
李斐也注意到了宋多福的危機感,沒有細表只是輕輕拍了宋多福的手稍作安撫。
焦珠的目標可不是程安國。
宋多福把李斐的態度錯當成對她的偏向,心下感動,指了指車外護從的趙彥恆,很小聲的道:“我先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上一回我就向他說過了有陸千戶這個人,他還表現得風平浪靜,很有風度的樣子,原來不是那麼一回事呢,今天我再去告訴他,說你……說你想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