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很難查,程安國查了那麼多天,把四門守城的兵卒挨個指認了屍首,只知他們在李斐出城門之後半個時辰再出城門,趙彥恆這一次傷勢嚴重,是傷口不乾淨,他們的兵刃之前埋在土塊裡被偷運出來,程安國又請了李家附近的很多街頭商販看過四具屍體,所知道的蛛絲馬跡就有點恐怖了,其中一個人早在半個月前就在李家附近轉悠過,買過街邊幾個包子和三碗餛鈍,之後就消失了,正是因為他們至少在半個月前來李家採過點,他們什麼時候進的城,進城的時候是不是喬裝過的,就沒有守城的兵卒有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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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群習慣了隱在暗出的人,千里伏擊,只為一殺。
程安國緊鑼密鼓的查了六天,就查出了那麼一點,細思極恐,這是被趙彥恆撞著了,否者這四人來無影去無蹤,除去了李斐之後,能留下什麼痕跡來,連著李斐都會隨著失去痕跡。
而李斐那天要是不出城呢?這四個人暗襲李家也夠了。
費了那麼大的勁兒殺了李斐,為了什麼?
這件事情從底下往上查是查不清楚了,得從上往下查,得先誅心,再去一個個核查。
雖然沒有一絲證據指向,趙彥恆想到了兩撥人,一撥是宣國公府,宣國公不會殺了自己的女兒,但是那府裡的女人,那個心思陰沉的太夫人,她富貴幾十年,他有這個財力,另一撥就是景王府了,他的六哥也有辦這個事的能力。而在郭家的地界上,這些人也照殺不誤,那是他們的後臺比之郭家也不差,不問動機,只問可能,只看那做事的狠辣歹毒,這兩邊都可以幹下狠辣歹毒的事,至於明面上,趙彥恆又放出了訊息,他不是為了救李斐而身受重傷,是他本人遭遇截殺,反正要他死的人也不少,罪名按過去就好。
查了七八日,程安國就結案了,說刺殺趙彥恆的人,是廣西匪道上的人,知道他要去廣西,就讓他沒命去。
趙彥恆在屋裡躺了十天,下了地一點點的挪著出門,李斐扶著他的腰,就怕他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
抬眼望去,山軟疊嶂,晴空萬里,趙彥恆慢慢走出門了,站在廊簷下,他躺久了願意這麼站一會兒,他從背後環擁著李斐,反覆想了很多遍道:“等我傷好了,和我一起去京城吧?”
李斐沒有說話,就是不反對,趙彥恆現在就是能下個床,站一會兒而已,離他傷愈還有好一陣子,和她要去京城的時間差不多。
李斐低頭注視著趙彥恆修長溫厚的手掌扣著她的腰,那是一雙很漂亮的手,關節勻亭,紋理細剔,每一片指甲修剪成橢圓形,乾淨透亮,帶著健康的粉紅色,李斐的手覆蓋在這樣的一雙手上,道:“兩天前,娘接著父親早十幾天前寫的信,父親在信裡直言,說他手握重兵,不宜和藩王結交,我要堅持姓李,他並沒有異議。”
在截殺之前,李斐正和趙彥恆說到她的父親,現在她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道:“父親待我,還有父親待母親,一直念著情留著情,我們現在這樣,於公於私是最合適的父女關係,彼此淡淡的又牽著一絲情。母親和我原來以為,這是一種各方都相安無事的狀態!難道是……因為我和你的事,這種狀態被打破了嗎?就算一點感情也沒有,也是親人吧,何至於……如此待我!”
趙彥恆斟酌了良久,道:“現在宣國公夫人的長女,只小你一個月,也在這次待選之列,宣國公的本意是陪太子讀書,但是宣國公也管不住他老孃的野心,所以我和你的事,卻也妨礙他人的前程。”
“你怎麼會知道?”
李斐掙脫了趙彥恆的環抱往後退,慍怒的看著趙彥恆。李斐想到了那個異母妹妹,她是朱家的嫡女,她要是想加入皇家,也得是正妃,衛王是痴兒,景王是續絃,李斐一想就覺得她那個異母妹妹和趙彥恆最相配的,趙彥恆怎麼知道她們的野心?若有此心,他們接觸過嗎?那她成什麼了!
趙彥恆扶著腰胯,居然笑了笑,嘴角勾起一個優美的弧度,淺淡笑出了聲來道:“你以為她們稀罕我?我就那麼好啊!”
“你別打岔,你先說明白了,她們……”李斐本來繃著臉呢,隨之隱約的羞澀,她挑揀了一遍詞,才道:“她們是不是要招你當女婿?”
“不是我!”趙彥恆一字一字的道:“你先看看,現在的宣國公太夫人蔡氏,宣國公夫人許氏,她們倆兒是什麼人,她們這會兒還看不上我呢,我至今,我來西南之前啊,我沒有見過宣國公府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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