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丫鬟婆子簇擁著過去,剛剛能下地的朱清也被丫鬟攙著來了,堂廳裡許氏坐著,朱三老爺一家子也請來了,朱欽極其鄭重的說道:“這件事情已經定了,今天禮部的人就趕去靈州傳旨,清平伯這個爵位,就傳到四世五代了!”
朱欽三姐的夫婿就是清平伯,是三世第四代清平伯,如今四世五代,爵位往後傳?朱欽的面上是喜色,轉頭對朱三老爺道:“三哥放心,三姐大安,姐夫的身子雖然不大安,於性命是無礙的。之前也不知道朝廷準不準,話是不好往外說道的,如今朝廷準了,倒是可以早些說出口,我們也好預備了姐弟團聚,三姐說了,等姐夫卸了爵位和官位,就往京裡來。”
朱三老爺抹抹眼睛,是有點喜極而泣了,道:“我是有多少年沒見過三姐了……自父親去後,已經二十多年了。”
朱欽也感慨道:“雖常有書信往來,我也和三姐相別十年了。”
“是三姑太太要回來了啊,難怪這幾天我養的一隻喜鵲直叫呢,原來是應在這裡。”朱三太太歡喜的笑著問:“三姑太太進京,現在預計著是什麼時候能到,我們也好有個準備。”
朱欽道:“暫時說了,過了年初八出發,姐姐姐夫的身子骨還行著,十餘日就能到了,最晚也在正月過完之前能進京。”
許氏的反應慢了一步,這個清平伯夫人,禮部的旨意一到靈州,就成為清平伯太夫人的三姑太太著實與她不對付,朱家姐妹一慣的同氣連枝,昭貴妃身前死後都沒有受她的禮,十年前清平伯夫人陪著夫婿進京述職,昭貴妃是先帝貴妃也就算了,這三姑太太只是一個伯夫人而已,也是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再怎麼說都是宣國公之妻了,論國禮比個伯爵的妻子要高貴!
所以說,這位三姑太太這時候回京,於她們母女真是雪上加霜了。
許氏不由自主的看向朱妙華,見朱妙華神情淡定,她才定了定心,笑得比朱三太太還要誇張,身子在椅子上扭了一下道:“姐姐姐夫馬上就來了,老爺看著,是不是還把香瑞居收拾出來?”
清平伯是封在靈州的爵位,在京沒有伯爵府,雖然馬家在京城有宅子,每次來人,朱欽都是要盛情留人的,他的地位輩分又高,他一開口,馬家的人常住在宣國公府。
朱欽笑著一擺手,道:“不用你預備了,皇恩浩蕩,皇上賜了一座三進的宅子下來,以後三姐就長居京城了。”
三進的宅子雖然不能掛著敕造清平伯府的匾額,雖然不是伯爵府,御賜下來的這份體面,比住哪裡都強了。
長居京城?許氏差點維持不住那個笑臉,笑得很有些僵硬。
朱妙華柔聲細語說道:“父親,三姑夫是把爵位傳給了哪一位表哥?我們這些弟弟妹妹,是要備份禮賀一賀的吧?”
朱欽和清平伯夫人相差了十八歲,清平伯夫人生下的三子一女,都比朱妙華這一波大了很多歲,但是親戚關係是這個樣子的,以後手掌西北五萬鐵騎的清平伯,就是她們的表兄了。
“爵位傳給了繼本賢侄!”
朱欽的語氣平淡了些,倒不是說朱妙華不該問這話,爵位給了誰當然要問清楚,只是這個馬繼本是嫡次子,他的前面還有一個嫡長兄馬繼勳,聽著這個名字,就知道馬繼勳才是爵位的第一繼承人,只是有一樁風流韻事,令他失去了爵位的繼承權。
承爵是很大的事情,對於享爵的家族來說,這是一個家族的主心骨,比過個年要隆重得多的多,靈州的清平伯府少不得慶賀,宣國公府要備一份隆重的賀禮,還有同輩的李斐朱妙華朱清朱洪這些人,得單備一份聊表心意的,所以眾人又回來了暖閣裡預備著賀禮,或是你送你的,我送我的,或是幾個人合起來送一樣,別送重了。
三姑娘朱妙仙和四姑娘朱妙琴已經說定了,兩個人合送一張鑲金八寶炕屏,這算是送給馬繼本之妻付氏的,夫榮妻貴嘛。
三少爺朱淳,今年才七歲,不過朱欽教導兒子們嚴厲,朱淳身上沒有那種貓嫌狗厭的淘氣,該明白的事理已經明白了一半,還有一半是不明白的,就向朱妙華問道:“大姐,馬大表哥不是嫡長子嗎?姑父他們怎麼越過了他去,把爵位傳給了馬二表哥?”
“你還小呢,所以連那件事情都沒有人在你面前提過。”朱妙華慢悠悠的說著,只是心裡有一股子酸脹的懊苦。
上一世這個時候,她已經是襄王妃身在襄陽,清平伯傳爵的事情晚一些時日知曉,然後她一時忍不住,在趙彥恆面前說了一些勸誡的話,她這個馬大表哥,就是和一個宗室裡的男人亂來,才被馬家放棄了,趙彥恆要是還那樣,就和她這位馬大表哥一樣,早晚被皇家放棄,皇位是別想了。從事後回觀,她也得承認那時候她是有些多慮了,可是當時,她怎麼能不著急呢,她也是為了趙彥恆的前程著想啊。
朱秒聰馬上接上了朱妙華的話,和朱淳說話的語氣不怎麼好:“你問父親去,你有什麼疑惑自己問父親去,馬大表哥和父親是同歲的,雖然說是我們的表哥,不聞惡聲,不說惡語,你有不明白的,自個兒向父親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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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朱淳連忙縮著頭連連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