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介琪看到李月怒意絲毫不消的臉,反而笑了起來道:“既然你不會為了孩兒和他重新再一起,那我們……”
李月眉眼兒一抬道:“你比我的弟弟還小三歲呢,不如我們結個拜,做了異姓姐弟吧。”
林禾今年正好三十歲,所以陳介琪是二十七歲,差了不是一歲兩歲,是差了九歲,李月時有想過這一絲絲情動,但是在最後都搖了搖頭,時光最是無情的,能消磨掉容顏,也能消磨掉情分。
“誰要把你當姐姐,我一眼就中意你這個女人。”陳介琪開頭是壓著音吼出來的,後半截語氣就掉了個頭,雙眼含情脈脈,染了點點的哀怨道:“這一眼壞了我二十年修行。”
這廂陳介琪大白天的在院子裡肆無忌憚的表白心意,他提到的‘孩兒’李斐這會兒穿了一身男裝和趙彥恆走在街巷裡。
檀木雕琢的發冠,身上一件流雲紋的直裰,腰上掛著金三事,手指上套了一個翠玉扳指。趙彥恆也不和李斐牽著走,走到一處高高的圍牆側門口,和李斐有板有眼的道:“李賢弟請。”
“趙兄請。”李斐拱拱手,回得有模有樣的。
趙彥恆是熟門熟路了,帶著李斐穿梭在花紅柳綠之間,路上遇到好幾撥精心打扮的姑娘,皆是很有禮的退到旁邊。
前方兩把古箏相合,綠樹的枝椏從精緻的小院探出來,趙彥恆敲了敲門,自有總角童兒領人進入。
趙彥恆朝李斐眨了眨眼睛。
庭院中或圍或坐,有七位年輕公子,有的衣著不凡,有的衣著簡樸,間或有面若姣好,衣著鮮亮的女子在旁邊執壺倒酒。
兩位彈古箏的是男子,兩個容貌打扮一模一樣的雙生姐妹花立在邊上,在說道:“……兩位公子的技藝比奴家還好了,我們姐妹真是自慚形穢了。”
三個人迎過來,也不和趙彥恆行禮的,可能是不知道趙彥恆真實身份的,伸手就拉他道:“楚璧,你來晚了,是要罰酒了。”
“我領罰,我領罰。”趙彥恆是讀書人一樣的斯文相,對彼此介紹,介紹李斐是這樣說的:“這位小友姓李,字安臣。”
對面三位林章侯,陳奏庭,厲文長,都是以表字相稱的,林章侯中了舉在京城候官,陳奏庭是富商子弟,在京城讀書,厲文長是京城人士,家境不錯。
三人一看李斐這唇紅齒白的相貌,做了男人打扮也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個女人,女人也沒有什麼,他們這些人聚會玩樂,也是允許帶紅顏知己來的,讓紅顏知己做個男子妝扮,都沒有什麼。
“趙公子可要把酒杯斟滿了。”有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託了酒壺酒杯過來,酒杯深底敞口,一杯就有二兩酒水了。
趙彥恆放了一個荷包上去,對李斐道:“你的罰酒我替你喝。”
這會兒其他四位公子都注意過來了,李斐真沒有在這種場合待過,不過趙彥恆是這個性情,李斐也新鮮好奇著,自己端了酒杯道:“我的酒量還行。”
入了口淡淡的,是兌了水的酒,李斐衝那位捧托盤的少女笑一笑。
少女粉頸低垂,悄然退下。
趙彥恆到了人就到齊了,彈古箏的兩位公子趙彥恆也不認識,林章侯引薦了,金符機,金樹仁,眾人嬉笑著坐下來,李斐和趙彥恆一樣坐在正位上,不過厲文長和一個叫葉舜生的人,旁邊有女子坐在繡墩上,淡妝濃抹,應該是院子裡的相好。
林章侯在這裡是和趙彥恆最相熟的,就和李斐攀談道:“安臣,我們這些人總有一樣擅長的樂器,你最擅長什麼?”
李斐對自己剛剛取的表字還不太習慣,輕咳了一聲道:“楚璧能帶我過來,這裡的規矩我略知道一點,我彈琴,七絃琴。”
喜歡美人歸請大家收藏:()美人歸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