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彥恆強勢的禁止任何人干預,搜查,抓人,審問,都是襄王府的人動手。
程安國一夜沒睡,將昨晚抓的人反覆審問,就算是動了刑,一個個的都看似洗脫了嫌疑。身上的淤青擦傷說出了理由,阿芳出事那會兒,也有人證明他們是不在當場的。
偶有一個沒人證明的,還是一副弱雞樣兒。
以阿芳的身手,當年對付兩個地痞流氓還給衛王留下了‘厲害’的印象,一般的男人和阿芳對上,若阿芳無心相鬥,還真是按奈不住她的。
那麼一個個的排除了出去,兇手就像遁地三尺,你挖也挖不出來。
挖不出來?
此地方圓十餘里,就只有衛王的莊子和名宮觀,此外周圍的獵戶樵夫都不得進入打獵砍柴,等閒不會有外人。兩處有多少人,皆有名錄可查,一個一個的查過來,若兇手不在其中?
“依我看,查完了人得查查財物了。”景王在明面上絕不是來給趙彥恆使絆子的,相反他還費心的出主意,道:“就那麼幾個人,但凡在未時末刻行蹤無人證明的,全都抓起來拷問了。都是些小卒子,試想著往這件事上牽扯,好像是牽強附會了一些。所以,或是外頭的人潛進來了。皇室富貴,令多少人豔羨,蠹賊聞腥而來,偷竊了什麼叫石氏撞上了?”
趙彥恆淡淡的瞥過去,沒表達意見。
柳潭就該圓這種場面了,傾身和景王道:“六殿下的意思,這是行竊殺人?”
要是外頭的人潛入偷點貴重之物,被石氏撞見了,殘殺了她離去。滴水入海,這件事更難查了。
景王餘光注意著趙彥恆,反覆了道:“本王也就這麼一說而已,究竟怎麼樣你們再琢磨琢磨,或許,還是孫氏看石氏不順眼了,容不了她了。”
這話又透著一股子諷刺的意味了。真要讓衛王妃當了干係,就得看襄王和壽春公主怎麼找到證據,甚至是製造證據,以瞭解這段公案。
說完,景王站起來撣了撣衣襬,就兀自離去了。
柳潭打了一個哈欠,道:“昨天公主和襄王妃逼問過……”
“是我讓李氏那麼問的。”趙彥恆想也沒想,就那麼說出口。
柳潭淡笑而過,又凝重了表情道:“昨晚公主和我商量了半宿,你們兄弟抬著槓子,衛王妃實在不必,在當下就朝石氏下手。”
當下最要緊的是儲位的爭奪,帝位的爭奪,一旦景王和襄王決出了勝負,衛王妃和石氏,就是細枝末尾上的人,上位的那一個隨手就能剪了。
趙彥恆冷寂得沒給柳潭一個反應。他總覺得景王在攪渾水,他總覺得兩處的人還有嫌隙,他尤其注意那個名宮觀。因為名宮觀裡的道士,打坐練功,要拉出一個打得過阿芳的人,那是盡有的。但是名宮觀是皇上一手建立的,裡面都是皇上召集的方士。天家的父子總比尋常人家多了一層忌諱,皇上的地盤,趙彥恆一向不看不碰的,所以當下確實是無從著手細查的。
柳潭看趙彥恆心中自有一番計較,拱了拱手,默默的退下去了。
過了有會兒,李斐輕悄悄的從外頭走來,趙彥恆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