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未有再多的言語,拋開了許敏站起來,頭也不回的離去。徒留了許敏巴巴的望著他的身影,直到那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美目流轉,那巴望的眼神也消失不見了。
許敏擦拭著剛剛被滋潤過的,水潤的雙唇。夏日的暖風,輕輕的吹起了白幡,徐徐地飄動。
許敏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譏笑。
她曾經想安分的去做賈甫的妻子,是賈甫這個男人太無恥,賣妻求榮,所以一個死鬼,她也沒有畏懼。
至於景王剛才許諾的愛妃,她的眉眼間又隱藏了一股冷靜的淡漠。
她曾經把滿腔的愛慕放在程安國身上,程安國為了前程,狠心的拒絕了她。她曾經把為數不多的熱情安放在賈甫的身上,賈甫為了前程把她送給了景王。而景王又是為了前程把她養在了賈家。
歷經了那樣的坎坷,她還能相信一個男人的許諾?
許敏抱著自己的雙腿,將自己緊緊地蜷縮起來。一截雪白的後頸垂下,卡在削尖的兩肩上,淡青色的血管顯現在側頸上,顯示出這個女人的羸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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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隻有天地為她正名了,她許敏從來不是攀龍附風而好高騖遠的女子。
如她的姑母,即使攀上了宣國公又如何呢?
按著份例是享受到了優渥的生活,可是自己丈夫的行蹤不敢過問,賬上的銀錢不能隨意的支取,家裡的姬妾不能隨性的拿捏,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庶子庶女從那些姬妾的肚皮裡生出來。
一味的攀附,又完全駕馭不住自己的丈夫,反而成了丈夫手中的傀儡,這樣的日子真夠憋屈的。
所以許敏曾經一心一意的想要找一個敬她愛她的丈夫,她要堂堂正正地作為一個妻子,和那樣的丈夫出雙入對。
就在半天前,她好命的表姐朱妙華,高大威猛的表姐夫範慎與她同進同出。
還有兩年前,她風塵僕僕地進京,那不期然的相遇。程安國攙著他還算新婚的妻子,緩慢的走在喧鬧的街市上,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溫柔,全部給予了那個平庸的宋氏。
埋首在雙臂之間,手腕上的羊脂玉鐲子磕著許敏的額頭生疼,許敏就是要那樣的疼痛,一雙眼睛亮的嚇人。
一個王爵,高到她不可攀附,偏偏又來招惹她。無媒無聘,將她暗藏在府外。
許敏從一開始就清醒地知道,這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玩弄。多少金銀珠寶多少甜言蜜語都不能掩蓋這個醜惡的事實。
要如何去抗拒那個尊貴的男人?
唯有一死,再無他法。可是她為什麼要死呢?憑什麼所有人活的好好的,就只有她,要去赴死呢?
許敏捨不得死,她不甘心成為男人玩過就丟的女人,就在幽暗的角落,活成如今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