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手拂過這些奏章,稍稍凝滯。
不可否認的,皇后曾經有過強烈的干政之心,她為什麼不能有呢?
皇后淒涼的說起往事道:“龍朔二十四年春,莊敬太子薨世。那一年秋,魯王之母賢妃,不過是一個四十六歲的小生辰,世人看莊敬太子薨世之後,魯王居長,紛紛加厚了壽禮,其壽禮比同月生誕的貴妃更甚一籌。”
后妃的排序,皇后之下,貴淑賢德,貴妃按制在賢妃之上,然而當年賢妃母憑子貴,一度想凌駕在無所出的貴妃之上。
“這其中雖有世人的趨炎附勢,也有人的推波助瀾。那一年,皇上本著示好魯王,也想加厚獻給賢妃的壽禮,是本宮對皇上說了一句‘當王天下’,自此,開啟了這一段帝王路!”
“娘娘……”
馮承恩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有些功績是不能磨滅的,是誰在推波助瀾,是誰在出謀劃策,沒有皇后以及皇后身後的力量,皇上還能不能坐上皇上的位置,真是要兩說的。只是世情是那麼得可笑,皇上潛邸時,皇后是怎麼殫精竭慮的輔佐了皇上一登九五,之後,就是一句後宮不得干政,皇后就被皇上,以及滿朝的文武,逐漸的排斥在了朝堂之外。
如今,皇后的餘生,不管是景王繼位,還是襄王繼位,她再也沒有這個實力,觸手這一份至高無上的權利。
“都裝起來。”皇后應該是傷感的,但是她是冷漠的看著馮承恩道:“都裝起來,送往內閣。”
馮承恩能說什麼?
司禮監掌印太監,名頭再怎麼叫得叮噹響,皇上一倒,他就是喪家之犬,他的權利,附在皇上身後,也已經隨之,轟然倒塌了。
一疊一疊的奏章,馮承恩不叫底下人沾手,他自己來回的搬運這些經手過的奏章,裝下了兩個箱子。
御案登時變得空空落落。
皇后再從馮承恩拿出來的小匣子裡,取出一把龍首大鎖,把皇上往日用的硃筆以及印璽落鎖,這就完成了皇后先前,在謹身殿對諸位大臣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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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硃批,行藍批。
非常之時,總要有一個人站出來,封存帝王至高無上的權利。
二十年前,皇后陷入謀害皇上的危機,這件事是李泰做的。
事後,就有一個人,在向皇上述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著重描繪了當時李泰意氣飛揚。
是啊
皇上一倒下,李泰就自行代天子理政,真是意氣飛揚啊!
所以,這件事成了李泰殞命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