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斐確實關切,道:“父親怎麼樣?”
人吃五穀雜糧,總有個生病的時候,尤其朱欽在李月招婿之後的十餘天裡,幾乎天天酗酒醉酒,這樣折騰的,到了六月,身子就很不爽利,現在請了太醫日日開方子調理著,李斐每天打發了人去問候一聲。
司香回道:“現在吃著鄭太醫的方子,看國公爺的氣色,奴婢也看不出好歹來,只是聽五姨娘說,依然是懨懨的不思飲食,晚上覺也睡不安穩。”
打發了下人去問,也只能問服侍朱欽的人。司香說的五姨娘,就是生育了朱妙琴和朱衝的李姨娘,因為重了李斐的姓氏,皆稱呼五姨娘。朱欽的妻妾們,許氏去了,範姨娘被刻意的冷落,吳姨娘和蘇姨娘一向是失寵的,就這個李姨娘,現在服侍在朱欽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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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去如抽絲,朱欽的毛病還是心緒上的毛病,李斐也沒有什麼話好說,只道:“你明天再過去一趟。”每天問一問,就是表了心意了。
司香絞著一方帕子,低聲道:“範大奶奶連著兩天回府,親自侍候著湯藥……”
範大奶奶就是朱妙華,比起李斐每天打發了人去關問,朱妙華是親自回宣國公府,天天在朱欽面前盡孝心。
李斐淡漠的沒有表示,不管是父女情深也好,還是朱妙華知道了孃家對她的重要性,而營造出這種孝順的樣子,李斐是不會和她去爭這份孝心的。
司香急著向李斐顯示她的忠心,把朱妙華幾時來幾時回都打聽仔細了,她躊躇了一下,卻見李斐對這件事沒有意見的樣子,咬咬唇,退了出來。人退到廊廡,趙彥恆穿了一身雪青色箭袖長衫,手提著一把青峰三尺劍,從外院練了劍過來。矯健而俊美的男子,蓬勃的英氣流轉在眉宇之間,教人看得面紅耳熱。不過司香是個有心計的,她知道王爺和王妃大婚不足一月,這種時候納侍妾收通房都還早早的,所以一直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小心思,避到一側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一個時辰之後太陽落山,西半邊的紅霞如火如荼。趙彥恆和李斐就坐在後院的一處葡萄架底下,綠蔭如蓋有那麼一絲絲的涼風。兩個人圍著一碗罈子一樣大的刀削麵,筷子也只有一副,趙彥恆夾了一根麵條,李斐以扇遮面,笑著擺擺手。
天熱得沒有了食慾。
趙彥恆也不勉強,道:“待會兒吃個大興西瓜!”
李斐感覺著她的小日子馬上要來了,道:“你別招我,這幾天我不能吃涼的。”
趙彥恆露出些微疑惑的神色,轉而是明白了一點,摸了摸她的臉。
李斐懶懶地躺在竹編的搖椅上,身上穿了一件廣袖短衫,袖子退到了手肘,潔白如玉的手拿著一柄綾絹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鴉羽般的睫毛微微合著,含著一絲絲細碎的柔光,姿態慵懶而舒適。趙彥恆就這麼看著一幅靜態的畫面,心就砰砰跳了起來,最後捱過去,在李斐的唇上咬了一口,低啞道:“你就淨招惹我!”
這可是冤枉了,沒被咬了一口,李斐都快睡著了,一個月就是這麼幾天,總是睡不夠。所以李斐睜開迷迷濛濛的眼睛,肆無忌憚的笑了笑,依舊闔上了眼,搖著扇,還仔細的囑咐趙彥恆道:“屋裡太悶熱了,我先在這裡躺會兒,我過會兒就睡著了,你也別吵著我,要輕手輕腳的把我抱回去,今天要讓幽露守夜……”
說到最要緊處,李斐也沒有掙開眼來,一隻手抓著了趙彥恆胸口的衣襟,修長的手指像爬蟲一般的爬到趙彥恆的臉上,罩著趙彥恆稜角分明的臉頰,嫣紅的雙唇帶著一層水光,好像是嘟了起來,倔強著道:“我睡著了,我不管你了,你就自便吧。”
趙彥恆捉了李斐的手,捏著她的指尖咬在唇齒之間,俯下身柔聲道:“你真的不管我了?”
宛若小扇的睫毛顫了又顫,最後李斐還是睜開了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那雙眼睛的睡意已經全部消褪下去了,露出一種桀驁的精光。
趙彥恆被這種銳利的眼神完全俘虜,同時趙彥恆的眼神也變得咄咄逼人,再也忍不住,趙彥恆一手環住了李斐的背,把她從搖擺的椅子上半抱了起來,然後長腿一跨,趙彥恆也坐在了搖椅上,託著她的後腦就親了下去。
呼吸是滾燙滾燙的,趙彥恆的手在李斐光潔柔嫩的臉上撫摸了兩把,緊含的雙唇暫時分開,趙彥恆自己解開腰帶,一件淺色素淨的長袍連同一樣淺色素淨的褶褲隨手丟棄在地上。
長年習武的身軀在霞光下泛著黃澄澄暖盈盈的光澤,肩寬腰窄,真是無有一處不好的身體。
竹編的搖椅似是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發出了吱吱吱的聲音,劇烈的盪漾著,盪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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