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內心有些悱惻,這以前退婚之時,那是一口一個‘劉公子’,喊得十分生分,做事也是趾高氣昂,一副看鄉下人的神態。今日卻先是‘劉少爺’,然後親熱到把名字也縮了,直接叫上了‘少爺’,這無事獻殷勤,劉銘暗暗有些猜測。
要不是以前見過這韓管家的嘴臉,這劉銘和左童估計都以為這韓佐是多麼和藹的一位老人,不過現在嘛,劉銘心中有數。
劉銘也不拖沓,直言道:“韓管家應該是有事情,不如開門見山,直言吧。”
這韓佐想讓劉銘喊聲‘韓伯’,這劉銘不給面子,韓佐也不惱怒,繼續笑道:“是這樣的,上次事情是老朽魯莽,事情全因老朽而起,家主是十分不同意小姐來悔親,是老朽眼拙,教唆小姐前來,以至於退婚的事情都是老朽的主要責任,還望少爺大人不記小人過,把這東西收回去。”
說著,赫然是一封信件,那信封面上,還有一個大大的‘休’字,這個用血寫出來的字,可以讓別人十分清晰的感受到,寫這東西之人的決心。
劉銘看著這眼熟的東西,不用多言,這自己寫的休書劉銘當然清楚。當然這不是離婚寫的休書,而是對父母媒妁之言的廢棄條約。
劉銘轉過身,坐在正首的椅子上,冷靜的看著韓佐,面部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淡淡的問道:“哦,不知韓管家是何意思?”
韓佐強顏歡笑:“老朽只是希望你們小兩口能夠和好如初,不要再鬧下去,畢竟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切不要為了我這個下人鬧脾氣。”
“廷尉大人其實同意這門婚事,但是小姐有些任性,是你偷偷把韓小姐放出來,然後她就跑到我家裡悔婚,還是你教唆的?”劉銘語氣十分鎮定,波瀾不驚,看不出什麼變化。
“對,對,對。小姐年輕不懂事,都怪老朽當時狗眼看人低。”韓佐急忙接應到,韓佐認為這無非是一個臺階問題,只要有臺階下,相信眼前劉銘這劉公子不會腦袋犯萌和當今廷尉過不去。畢竟這個事合則兩利,而且當時劉銘第一次看到紫嫣小姐的時候,那副像....
在這看來,按照韓佐的思維,韓佐認為這件事應該成了。
不過,劉銘是劉銘,不是韓佐,還是穿越來的二十一世紀,有自尊,有思想的年輕人!
“韓管事能給主人當家?你當我劉銘痴傻?那紫嫣大小姐一口一個‘父親大人同意了的’,你當我智障?韓管家和紫嫣小姐當初看我一臉鄙夷的神態,現在卻是受你教唆,你當我愚蠢?”劉銘一臉譏諷,隨後冷冷的看著那封休書,然後抬起頭平靜的看著韓佐:“寫出過的信,就是我劉銘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焉有回收之理?”
“當日紫嫣小姐不是說過要嫁狀元郎?我劉銘到時候就考個狀元,只不過到時候狀元的新娘不會是她!”劉銘說的斬釘截鐵,絲毫不留餘地。
韓佐看著劉銘的反應,終於收回了那副偽善的嘴臉:“劉少爺,韓佐是下人,不懂得分寸,可是劉少爺要知道,家主作為一國廷尉,那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劉少爺在沖縣杖責張國舅和張王妃的叔公,是我家老爺當庭對證,才保你無憂,不然,劉公子以為,如今的你怎會如此安生?”
劉銘還一位主要的周仲陽幫的忙,一時間有些沉默。
看著劉銘沒有言語,韓佐繼續道:“劉少爺你還年紀,可以說是前途似錦,往日不痛苦又何必牢記在心,今日之言,老身權當發洩,只要少爺認了這婚事,收回這紙書信,老朽對剛剛之事就此忘卻。”
劉銘淡淡的說道:“廷尉大人當朝舉證之恩德,劉銘日後相報,但是婚姻大事,一碼歸一碼,劉銘斷斷不會接受強逼,就像當初劉銘寫這紙書信般,劉銘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請韓管事替我謝過廷尉大人美意。左童,送客!”
“劉公子真的不再考慮考慮?”韓佐言語有些不敬,神色開始不耐。
劉銘吃軟不吃硬,也是鐵了心,一揮長袖,背對韓佐:“送客!”
“那老朽就先祝賀劉公子到時候高中狀元了!”說完怒氣沖沖的奪門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