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女兒如今對著兩首詞賦有些茶飯不思的身影,韓鐘鉉思慮中也有些悔意:難道當初做錯了嗎?不過韓鐘鉉到底是心智堅毅之人,只見那印刷出來的紙張上在其手中泛起褶皺,韓鐘鉉在這空靜的屋子裡臉色有些扭曲:我斷不會毀了我女兒的幸福,劉銘,你還太年輕!無論如何,我女兒都是你的正妻,你這詞中之人,最多隻能當個侍妾,你等著,會有你來跪著求我的時候!
時光流逝,劉銘在家也算閉門造車了一段時間,距離八月鄉試時日已近,劉銘胸有成竹,現在由於要提前到豫章會考,所以劉銘也是整理衣物,盤纏和路上所用,準備接下來將要面對的豫章之行。
吳姨有些不捨,站在門前囑咐道:“銘兒,出門在外,身體第一,如今夏日快過,立秋將至,居住外地,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如有陰雨天,可要及時加衣,被子也要蓋厚實些才好。”
劉銘點了點頭:“知道了,吳姨。”扭過頭,看著門前的吳姨和劉伯劉鐵面,劉銘有些傷感,看著包袱裡一些衣服上,有些線口上的縫補,可以想象吳姨在煤油燈下穿針引線的場景,眼前這兩位為自己操勞一生的長者,劉銘上前抱了抱劉鐵面,隨後也抱了抱吳姨:“劉伯,吳姨,銘兒走了。”
劉鐵面沒有多言,只是眼神中帶著欣慰,點了點頭,至於吳姨則是強忍著眼淚,有些遮掩的偏過頭去。離別總是催人淚,劉銘有些急速的帶著左童登上馬車,在車夫一聲吆喝聲中,馬車在吳門縣道上賓士起來。
一路無言,行駛一天的路程,劉銘有些疲憊,旅途勞頓,也就尋了一處客棧休息,一下車,發現這客棧內,大多是一聲儒袍,秀才裝扮的文人,如今這客棧倒像是文人客棧。
現在這地方雖然有些偏僻,不過很難有馬賊來襲,光是大都是窮迫的書生,這就讓馬賊提不起多大興趣,更何況這文人紙上談兵還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就讓馬賊們避之不及。劉銘帶著左童尋了一安靜之地坐下,點了些酒食,登記下住宿,有些無聊的等著飯菜.
這時周圍有人似乎喝多了,只聽其哈哈大笑的說道:“今年鄉試策論,在下恐怕是不用愁了。”
這家夥很明顯藏不住心事,屬於酒後失言的那一種。旁邊同桌之人估計本就為鄉試擔憂,聽聞此言,不禁有些好奇:“張兄何出此言?”
那人雙頰已經很明顯的酒紅,微微一笑,醉醺醺的口音在這有些安靜的客棧大廳內有些粗獷:“你還不知道?今年可是豫章郡鄧學士當主考官,他可是揚州人士,此乃我等之福啊。”那同桌之人微微思索,有些急不可耐:“鄧學士作為主考官,雖然本郡人士,但是也不是沒有先列,何來我等之福呢?”
酒醉之人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那人傻笑道:“你傻啊,今年會春之際,我記得鄧學士可是贈送一副戰國七雄的實力分佈圖給學宮院的,而且據我所知,其實揚州有名的一些才子,鄧學士私下都有派人贈送。因為今年的策論,就是,就是....”
這人還沒說完,就醉倒在地,周圍現在十分安靜,或者說有些靜匿。很多文人眼中都開始閃出一種興奮和貪婪的目光,只聽其同桌中一位文人道:“此等酒後之言,我等不必較真,還請不要多言。”
劉銘看在眼裡,眼神有些思索,看樣子這酒醉之人本來就是張揚之人,這同桌幾人也不是好鳥,恐怕對這張姓之人是故意灌醉,那戰國圖劉銘也收到過,這事情按照這醉酒之人所說,恐怕十有八九是真實的,這將醉酒人背進房間的人剛剛話語但是模稜兩可。
劉銘有些不安,莫非自己要陷入科舉舞弊案中?不過隨即釋然,真金不怕火煉,只要自己高中解元,自然不會有閑話。更何況你什麼時候見到有作弊權利的還會如此高調?想一想劉銘就有些釋然,看樣子自己倒是杞人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