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倉旁邊的休息室,現在艾呈瑞坐在劉銘身旁,這也是劉銘這幾天經常休息的地方,艾呈瑞人老成精,也不多說話,兀自的喝著茶桌上的茶水,劉銘則是兩眼睜開,抬頭看著床上的床帳有些出神。
“想不到頂頂大名的劉鳴州,劉小友竟然和老夫共事幾日,坐著賬房中計算軍中雜事,真乃一幸事,”艾呈瑞有些打趣的說道,然後扭頭看著劉銘:“你名字算來也就我和趙將軍知道,軍營中的其他人手,現在想來,跟你倒是甚少接觸,就連那些趙將軍的親兵中,你都是以兄弟相稱,現在細細想來,未曾經常使用姓名。”
的確,開始在親兵隊中,那些兵員叫劉銘稱呼劉銘都是劉兄弟,劉兄弟,劉兄弟,稱呼久了連艾呈瑞接觸時都沒有覺得奇怪,而劉銘現在之所以選擇賬房中做一名賬房先生,恐怕除了這位艾呈瑞好說話,賬薄計算好上手外,這個還與賬房中不用接觸很多人有關。
說起來,艾呈瑞知道劉銘的名字還是從與趙成宇閑聊中知道,當時艾呈瑞還打趣道:“會不會是揚州的天資童子呢。”本來以為只是一句笑言,現在看來,誤打誤撞,確實是同一個劉銘。
不過,真的是劉銘,那麼問題就來了,堂堂天資童子,為何隱匿文位不遠萬裡來蜀中參軍?其中緣故,艾呈瑞作為屬官,自然有所猜測。
不過現在艾呈瑞不會去猜測趙成宇的意思,更不會越俎代庖去處理這件事。現在這件事情,還是等趙成宇來處理。
好奇心會殺死貓,艾呈瑞對劉銘這個名頭實在太好奇了,現在更是忍不住打趣道,等待劉銘的回答。
劉銘看著這位近幾日相交不錯的太守主薄,也是回應道:“艾大人,劉銘並非故意,只是有難隱之言,還望大人海涵。”
“無妨,小友與老夫相交甚歡,”艾呈瑞自得的喝了一口清茶,繼續說道:“此劉銘,彼劉銘,又有何妨,關鍵是眼前劉銘,老夫認識就是。”
劉銘早就想過自己身份暴露的情況,同時也在猜測當時為何劉伯不改寫自己的姓名,不過既然劉伯如此,劉銘也不再多想,思考著接下來的應對之事。
不多時,趙成宇進來了,這位朝廷右將軍,現在領巴西郡的暫代太守,到達賬房後,隨即揮手讓隨從等候在門外。
看著趙成宇進來,劉銘翻身想要從床上起來行禮,趙成宇虛手一按:“想不到名貫荊楚的劉解元竟然在我軍下效力,本將軍榮幸之至。”
“趙將軍過贊了,”劉銘趕忙回應:“劉銘投軍至此,實在是有些苦衷,欺瞞之罪,還望大人見諒。”
“有何苦衷?”趙成宇看著劉銘,眼神認真的盯著劉銘的眼睛,看著劉銘的一絲疑慮,拍了拍劉銘的手掌:“本將軍曾效忠於你父親,跟隨劉大哥,更是有生死之交的關系,鐵面大哥既然把你不隱姓埋名的託付給我,這本身就是一種信任。”
明明是想劉銘從軍避禍,但是不改名更姓,就是為了劉銘詩賦文采暴露後,有所保留,這也是劉鐵面的一種選擇性信任。
但畢竟歲月變遷,現在如何抉擇,劉銘倒有些遲疑,不過看著趙成宇真誠的目光,劉銘有些猶豫。
如果當時不選擇暴露文采,說不定憑借這個‘劉銘’的名字,可以更好的隱匿在軍旅之中,現在,只希望自己剛剛立的軍功,和劉伯與這位將軍的舊交,讓其可以答應自己的一些要求吧。
劉銘選擇了有選擇性的回答,半真半假的事實,更具欺騙性,透過捏造了自己被不知名勢力暗殺的藉口,同時希望趙成宇能夠隱匿自己的事跡,換一個姓名對外公之於眾。
“以上為我隱匿那個光輝劉銘身份的原因,同時希望趙叔,艾大人能夠替劉銘保守秘密。”劉銘有些真摯的看著趙成宇。
趙成宇遲疑了兩三秒:“那,你希望以何名回應剛剛是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