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吃了一點壓縮餅幹之後,我們就又開始第二天的征途了。
沙漠荒涼,一眼望去都是那數不盡的金豆子,看的人心中都快絕望了,所幸我們身上帶著指南針,要不然的話在這四周環境幾乎一模一樣的地方,我們保不齊就迷失了。
日頭炎熱無比,走了一兩個小時的樣子,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被蒸幹了,我舔了舔早已經發幹的嘴唇,這剛一停下腳步,我的腦袋就暈了一下,差點就沒有摔倒在沙地上。
黎明前的世界總是黑暗的,這一段路就像是通往地獄一般,好幾次我都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看著我們攜帶的水源快速的少去,我心都在抽搐,不知道林逸所謂的綠洲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夠到達。
我和林逸還好一點,畢竟是男生,體質方面來說比許諾這個女的要強一些,在烈日之下,許諾原本紅潤的臉蛋都變得煞白無比,一點血色都沒有,身上更有好幾處面板因為日曬的緣故而脫皮了。
只是即便如此,許諾的眼中依舊有著倔強和不屈。
半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對我來說卻好像是度過了好幾個世紀那般的漫長。
這段路太累太苦,折磨的我們三人都快筋疲力盡了,短暫的休息中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倒不是不想說,而是累得懶得講話,就這樣我們一路走走停停,到了現在完全都成了機械式的行進。
朝升夕落,當那無盡的昏黃光亮遍灑在這片區域的時候,也正好是我徹底沒有了力氣之時,走了一天了,但是所謂的綠洲卻絲毫見不到蹤影,人就是這樣,如果心存希望,那麼遇到多麼困難的險境都能夠堅持下去。
但是希望如果被磨滅了呢?
換來的就只剩下滅亡了。
不過原本我倒是覺得第一個倒下的人應該會是我,只是沒有想到正當我暈暈乎乎的時候,我前面一個人影卻突然“噗通”一聲栽倒了。
許諾的突然摔倒著實嚇了我們兩人一跳,我和林逸趕緊走到許諾身邊,許諾現在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應該是被太陽曬的中暑了,也難為了這麼一個姑娘跟著我們在大沙漠裡面亂跑。
“脫水症加中暑,”林逸看著許諾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簡而言之吧,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把她丟在這裡,讓她自生自滅,還有一個選擇就是揹著她繼續往前走。”
以許諾現在的狀態來說,把她丟在這裡就相當於是給她判了死刑,但是帶著她卻又有點困難,雖然我和林逸現在都還堅持著,但是誰也不好受,保不齊什麼時候我們就倒下了,這種情況下的我們如果再帶著一個人前進,這絕對是一種自取滅亡的做法。
而且許諾的中暑還好,也就是暈過去而已,但是脫水症就嚴重多了,如果許諾再不及時補充水分的話,恐怕她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誰能肯定許諾一定能夠堅持到我們找到水源呢?
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其實就是放棄許諾。
只是……
這是一個理智的做法,只是想到這個念頭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就下意識的抽搐了起來,心底裡有一個聲音在呼喊,讓我不能放棄許諾。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我真的對她動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