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託斯沒有說話。
臺上,沈雪海開始演練巨獸拳法。他的一招一式,極為標準,起準確程度,讓伽雅都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看錯了什麼。
並且,伽雅還從其中看到了自己練習拳法時所沒有東西。一種特殊的節奏感。她看著沈雪海演練的拳法,就彷彿眼前真的有一頭洪荒巨獸。
恍惚間,伽雅仿若被拉到一個遠古蠻荒的紀元,天上九日當空,地上山脈莽莽如龍。蠻荒的大山之間,一名黑甲戰士與一頭突然闖出林間的怪獸大戰。
黑甲戰士不過兩米,巨獸身高卻雷同小山。但在戰士的拳法之下,怪獸卻節節敗退。
與此同時,沈雪海的拳法也在變,他開始演練的是基礎標準的巨獸拳法。但是到了後來,他一拳一拳之中,動作卻越發的大開大合,彷彿放棄了防守,而是完全傾向於殺戮。
眾人看到的場景也在變化,黑甲戰士的動作越發的大開大合,攻擊越發爆裂。一拳一腳之間,透露出殺伐之氣。
白光一閃,那巨獸發出垂死的嘶吼,下一刻,全身血肉骨甲分離。
眾人這才從方才的幻夢之中清醒過來。
二樓之上,光頭男人也是冷汗津津。他方才竟然也被拉入那幻境之中,此時想來,只覺得那黑甲戰士的樣子,像極了沈雪海。
他看著旁邊的奎託斯,此時他完全贊同奎託斯的想法。殺死摩爾託三人的,就是沈雪海無疑。心中不由越發的佩服,敬仰。
奎託斯面如堅冰,眼神依舊像是鋒利的小刀。但是他心中的驚訝,絕不會比身旁的光頭男人少。甚至於更加驚訝。
光頭男人認為方才看到的是幻夢,但是在奎託斯看來。卻像是沈雪海在將拳法的道理講給他聽。他心中本來與託尼等人一樣,將這拳法當做普通的東西去學。然而在沈雪海的演練之中,他卻感受到不同的東西。
他彷彿真正的接觸到這拳法的真髓了一般。
臺上,沈雪海收勢。
全場安靜,落針可聞。
伽雅也說不出話了。她本來是想要嘲笑沈雪海一番的,誰知道,最後自己竟然看入迷了。臺下的眾人也愣住了。
即便是沈雪海最後的拳法,已經完全與巨獸拳法不同。但是他們卻沒有覺得不妥。這就是拳韻。
古人畫畫,注重內涵精神,而不注重外在的表現。在意而非形,沈雪海所展示的拳法,就是這樣。
沈雪海站在臺上,不動聲色。他說道:“我練完了。”轉身向著臺下走去。
眾人還沉浸在拳韻中,聽到沈雪海的聲音。這時,鋪天蓋地的歡呼聲響起,差點將整個訓練場掀翻。
沈雪海淡定的向著自己的位置走去,心中卻陣陣酥爽。他被自己這個逼給感動了。網路界逼王,榮耀回歸。
不經意,他好像看到二樓上有人正看著他。但是他抬起頭,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二樓的甬道之中,奎託斯緩步而行。光頭男人跟在後面,他小心的問:“奎託斯大人,會議還有開的必要嗎?”
踏踏踏!
腳步聲安靜,突然,奎託斯停下,腳步聲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