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就說咱們這點伎倆瞞不過真正的高手。”一個破鑼一般的聲音傳來,這人說話的語氣十分惹人討厭,隨著這個聲音一個趿拉著一雙油膩鞋卷著褲管兒穿著短袖露著光肚皮腆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推開西邊一處院門走了出來,他堆著一臉的笑一手挖著耳朵一手拍著光肚皮迎面朝著魏先生走來,在這一不小心凍死人的天氣裡他穿的要多涼快有多涼快。
這男人說話的聲音已十分惹人嫌,待看到這‘燦爛’的笑容之後更是能勾起絕大多數人想走上前去飛起來劈臉一腳的衝動,這種敵意恨意仇意毫沒來由但就是會產生,就像看到某絕世美女時產生一見鍾情的感覺一樣,只不過看到他多數人產生的是‘一見鍾仇’。
魏先生掃了一眼男人油膩的鞋,看了一眼他捲起褲管兒露出來的結實的小腿,又凝視了一眼他那鼓的如一面鼓的大肚子,以及男人掏耳朵的手,這毫無章法亂七八糟的一切組在一起卻缺給了魏先生一個極度危險的感覺和幾個猜測——橫練的筋骨,穩健的下盤,氣壯山河的肚子裡藏著的是深厚的可怕的力量和功力,那挖耳朵的手控制的極其精準自然,他每根手指都很粗壯,按理說是練比較粗枝大葉的功夫的人,然而魏先生的感覺卻與眼中所見截然相反,他感覺這男人的這雙手似乎能插入任何一個有生命的人或者野獸的身體之中,綜合這些他立刻想到了一個人。
“冉老二,別他娘裝事後諸葛亮,你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一個精瘦漢子抱著膀子突然從東邊的一處院子中躍上屋頂,然後縱身一躍下了屋頂向魏先生走來,他步履輕盈而穩健,手臂瘦而結實,手指關節突出,掌中滿是厚厚的老繭。他一露面魏先生立刻有了個判斷,此人精通擒拿與鐵砂掌且身法快速,外門功夫登峰造極。
“刁藤,你的嘴比你的功夫更損,當心拆穿冉老二被他卸了你的膀子。”又一個調笑的聲音響起,從南邊院子的屋頂上躍起一個人來,這人長的就是一個普通的老實人模樣,手指又短又粗也是老實勤懇的幹活人的手,身材不高不低是踏實幹活人的身材,穿著灰頭土臉也是普通幹活兒人的穿著,他簡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然而魏先生的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臉上露出凝重之色,此人指力之強天下罕有。
“我說你們三個大男人非要一個一個現身麼?要知道你們的對手可是天城裡大名鼎鼎的‘三兵四厲一先生’中的魏先生,惹急了一筆一個你們早就死了。”一個女子聲音從北邊的一處院子裡響起,只見一名黑衣女子嫋嫋婷婷從院子中走了出來,她手持蟒鞭身穿一身緊身黑衣將自己身材玲瓏浮凸的特性盡數展現了出來。
“呦呵,情娘今天這打扮可叫人眼饞了哈,老土,老刁,咱們打個賭,姓魏的死在誰手上情娘就陪誰一夜怎樣?”冉老二油膩著臉笑著道。
情娘啐道:“呸,想得美,你們哪個先死了老孃倒可以先給哪個燒個紙。”
冉老二道:“嘿,冉二爺這還沒死,你這婆娘就想著給漢子燒紙,就算發春也太早了點兒把。”
情娘道:“二爺誤會了,小女子心軟,家裡死條狗,死只豬也會給燒紙,小女子雖與二爺沒什麼交情總還比得豬狗,怎能不燒點紙意思意思呢?”一句話讓另外兩人哈哈大笑起來,冉老二趿拉著鞋也不生氣,滿含春意的望了情娘一眼,臉上油光閃閃讓情娘心中極度噁心起來。
魏先生站在當地沒有稍動,他靜靜等著四人逼近淡然道:“如在下所料不錯幾位應當是號稱能夠徒手解骨的‘解骨瘋刀門’冉二掌門,號稱擒拿絕技天下無雙的‘金藤銀猿’刁大俠和將‘金剛指’與‘火雷功’結合創出‘金火雷爆’的土先生以及一條蟒鞭走天下的‘千家情人’情娘吧?”
那個男人未說話,情娘先不悅道:“什麼‘千家情人’,說的多難聽。”她這一說自然是承認了。
魏先生冷哼了一聲道:“還有樹上的那位,不打算見見面麼?”
“果然是魏先生,好眼力。”說著只見院角的一株枯樹的樹枝一動,忽然枝上生枝,那生出的樹枝一晃飄落在地,直起來時卻是一個人,她穿著的衣服與枯樹枝的顏色一模一樣,她的模仿隱藏能力更是一流,只見她躍下樹來手裡拿著一支枯樹枝向魏先生走來,她一邊走一邊將手上的枯樹枝兩頭一按,那枯樹枝一樣的東西兩頭一縮頓時短了一半,她在指間一轉收了起來。
魏先生道:“再好的眼力又怎比得上閣下特製的‘千里眼’?有了這東西恐怕鎮子外的一舉一動你們也都瞭若指掌了吧。”
“魏先生客氣了,這還是從你們‘大隅天城’買的呢,哦,忘了,咱們魏先生現在已經不是‘大隅天城’的人了,實在對不起,揭了您傷疤了。”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