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是什麼事,她只是跪著求見。”
瀛王雖然很想見穎欒,但是心裡那股悶氣讓他忍住了。三更半夜來求自己,除了阮磊的事,瀛王也想不到穎欒還有什麼事這樣迫不及待。越想越氣的他以不屑的口吻對曹忠說道:“既然不說,便讓她跪著吧。本王睡下了。”
曹忠沒想到瀛王竟然回絕了見穎欒,他開始替穎欒擔心起來,索性敲響了瀛王的房門。“王爺您就見見羸兒姑娘吧,這樣的天氣跪久了易得病根。再說羸兒姑娘半夜過來求見,定是有大事相商。”
瀛王聽著曹忠將自己的房門敲得響當當,心裡就更加來氣了,幹脆朝房門大喊道:“讓她滾。”
曹忠聽到那“滾”字,有些懵,他早該知道穎欒與別的男子親近對瀛王來說是那麼大的刺激,當年吃黃灃的醋也不過如此,他只是心疼穎欒這麼跪著。
門外的穎欒跪得越發吃力,等了好一會兒才等來曹忠回話。此時穎欒的雙手握緊拳頭,吃力地頂著冷硬的磚地,這樣她就能與涼風和倦意做鬥爭。穎欒聽到曹忠的開門聲,她一臉期待地仰著頭問道:“王爺呢?”
曹忠欲言又止,最後只能無奈地勸到:“王爺已經睡下了,姑娘改天再來吧。”
穎欒有些失落,但是她並不放棄。她松開撐起身子的左手,拉了拉曹忠的衣角,可憐巴巴地拜託道:“煩請曹大哥再通報一次,我真的有要事求見王爺,真的拖不得時間。再拖......再拖就.......”說著說著,穎欒的眼淚又來了。
曹忠看著只能幹著急,他只好將瀛王的話完全傳達出來,好讓穎欒死心:“王爺已經有令,今晚不見姑娘。姑娘還是請回吧,這兒更深露重的,惹了風寒就不好了。”
穎欒內心的失落開始發展成失望,她松開了緊抓曹忠衣角的手,面無表情地說道:“王爺不見我沒關系,我等得起。你不必勸我了。”
曹忠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回房間休息,只是默默地站在穎欒身邊。
躲在大門後面的瀛王透過門縫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在門背後有些抓狂,不知道該怎麼發洩自己心中的怨氣。
沒過多久,露水無聲無息地降落在地面,漸漸地打濕了穎欒纖薄的紗衣。一陣涼風吹來,穎欒只覺得愈發寒意侵體,額間上掛著冰涼冰涼的水珠已分不清是冷汗還是露水,雙腿也漸漸麻木得失去知覺。黑夜裡,忽明忽暗的燈光讓曹忠無法意識到穎欒慘白的臉色。但是穎欒的身體在微微晃動,讓曹忠知道穎欒堅持不了很久了。
門後的瀛王不是不知道穎欒難受,他只是氣不過,還好懲罰穎欒太長時間瀛王也做不到。突然大門開了,一個宮女出來傳喚到:“王爺有令,傳姑娘覲見。”
穎欒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她疲憊的內心傳來陣陣欣喜。為著這份微薄欣喜她抬頭看了看微微發白的東方後,吃力地起身。曹忠看不過眼,也過來給穎欒搭把手。
穎欒花了好大的力氣爬起來,結果眼前一黑,身子也不自覺地往前傾。還好曹忠接住了,不然穎欒前趴倒地,還不知道會摔得多重呢。
門後的瀛王見此情景,三步化作兩步,火速趕過來將穎欒抱起,對曹忠大喊道:“快叫大夫!”。曹忠被突然出現的瀛王嚇了一跳,吃驚不已。
穎欒滾燙的額頭靠在了瀛王的胸前,瀛王下意識地親近穎欒,將自己的臉頰接觸到穎欒的額頭,那一陣陣滾燙,灼燒著瀛王的心,他抱緊了穎欒快步進入自己的寢室。放下穎欒之後,曹忠吩咐的幾個丫鬟便開始進來伺候穎欒了。瀛王盯著昏睡過去的穎欒不肯挪眼。丫鬟們不得已跪下請求到:“請王爺迴避,奴婢們得為姑娘擦身更衣。”
瀛王反應過來了,他有幾分羞赧,依依不捨地出了門。
穎欒換了濕衣服之後,大夫進去了沒多久就出來了。“姑娘輕燒,吃幾副藥就沒事了,想來是受了風寒的緣故。現在姑娘醒了,喝些藥就能退燒了,以後還是少讓姑娘這般操勞,姑娘本來身子就虛,過勞易得病根。”
瀛王送走了大夫之後,就急著進屋看穎欒。曹忠識趣,將一眾丫鬟打發下去煎藥了,獨留瀛王和穎欒在屋內。
穎欒還燒著,顯得異常疲憊,她費力地睜著眼睛看著瀛王。朦朦朧朧見,穎欒好像看到了當年的瀛哥哥,她微微抬起手輕聲叫到:“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