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欒憂心地說道:“這些人都不簡單。今日邀我的那位小姐眼光極為毒辣,她一眼便能將我的妝容看破,想來一般的人不能做到的事她做到了。能察覺咱們的計劃也無可厚非。”
翠翠不安地問道:“那姐姐接下來預備怎麼辦?”
“先歇一段時間吧,有機會咱們再去會會那位小姐。”
醉香雅軒的頂樓,有位美人在默默地彈箏,手法如行雲流水一般,隨便一首曲子都能信手拈來。
這時一位媽媽端著茶進來了。“憐影啊,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兒?戶部的曹大人回去了嗎?”
憐影驟然收手,險些被古箏上的弦彈斷了她那頎長的指甲。“早回去了。似乎沒什麼心情在我這兒待,看來今日早朝,皇上也沒怎麼將西南減稅之事放在心上。”
媽媽勸到:“皇上向來便是如此,你也別太氣著身子,過幾日尋個人去瀛王府走一趟,或許就能解開曹大人的心結了。”
“還指不定呢,別平白給王爺添了這許多煩惱。”憐影使小性子事的模樣更顯嬌小可愛了。
媽媽繼續對憐影說道:“說到煩惱,你可想好了如何處置那兩個女人了嗎?”
憐影起身接過媽媽的茶,淡淡地說道:“要處置她們有什麼難的,直接找人偷偷地料理了便是,媽媽何必自尋這許多煩惱。只是我現在有自己的想法了,不願這樣草率地處理了她們倆而已。總而言之,媽媽你不必操心,全交給我處理就是了。”
媽媽問道:“你預備將她們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既然捨不得處理了,便只能為咱們所用啊。我仔細地看著,那姑娘是有幾分姿色的,人也機靈得緊,要是能到咱們醉香雅軒來伺候這些官人就更好了。”
媽媽心急地勸到:“那還不快將她們接來調教?王爺那邊便交給我通報。能入小姐的眼的女人差不了。”
憐影嫌棄著媽媽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且觀察些時候吧。調教能費多少事,能讓她服服帖帖地伺候官人才是真本事。何況她有那份聰穎,要是心不隨咱們一道,哪一天走漏了訊息,不是得不償失嗎?”
媽媽無奈地笑道:“好好好,便聽咱們大美人的安排。媽媽也沒這個耐心去操心這些事了,你掂量著辦。”
憐影見媽媽出去了,便自顧自得在自己的梳妝臺上欣賞起了自己。果真是應了那“憐影”的名字,慣愛顧影自憐。
瀛王自打回了京都之後,在權臣之間走動地更加頻繁了,後宮也常去,說是在惠太妃處將芽兒接回來了,便送進宮去多陪陪皇後娘娘。不過讓宮裡人議論紛紛的是,瀛王爺入宮從來不帶自家的王妃,就當王府裡沒這號人一般,來來去去都形單影只,即便有個人並肩也只是十歲左右的八世子芽兒。
世人只知道瀛王也不愛出府,即便出府也只是入宮走動,其實瀛王也不必到處逛,他只要喬裝打扮一會兒,進了醉香雅軒就能瞭解天下事。
阮妃倒是沒閑著,她除了花盡心思討皇上歡心外,還日日召見瀛王商議侍寢的事,可惜瀛王十次也只能來一兩次,而且多半時候還是帶著芽兒來的,芽兒也不小了,多少能聽得懂阮妃嘴裡的話。有了芽兒做擋箭牌,阮妃有話說不出,實在憋屈。只可惜手裡缺了沐穎欒這個籌碼,又將瀛王徹底得罪了,阮妃在自己的沁襄宮裡過得還不如在牧原那般舒坦。平日裡遭皇後一派擠兌就更是家常便飯了,她只能巴望著瀛王能憐惜她多一點,能將皇上勸來以便懷上龍種。不然這樣下去,阮妃扭轉局面的可能性只會越來越小。畢竟牧原經歷過那麼多事,早就不是阮妃能倚靠的得力母家。到底是阮妃自作孽啊。還好沐穎欒如今墮落得根本無法與阮妃對抗,不然在這樣的局面下,阮妃如何鬥得過沐穎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