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泰連打聽到阮妃寑殿內沒什麼動靜了,才謹小慎微地接近寑殿,準備請罪。
氣消了大半的阮妃看見進來的是泰連,也沒發脾氣,就一直不做聲。泰連試探著問道:“娘娘可還好?莫氣壞了身子。”
阮妃依舊不做聲,由著泰連慢慢接近。
泰連見阮妃也沒有暴怒的苗頭,心稍稍安定下來,慢慢地,看著氣氛開啟話匣子。“奴才有罪,做事不利索,還請娘娘責罰。”
阮妃依舊是死氣沉沉,半天才回一句:“錯哪兒了?”
泰連見阮妃終於開了口,也跟著輕快地說起自己的錯來:“奴才愚昧,想不了周全之策為娘娘出氣,使得娘娘受這樣大的委屈。還請娘娘降罪。”
阮妃抬了一下眼看跪著的泰連說道:“這事不怪你,父王認真存了心包庇阮磊,咱們做什麼都不頂用。”
泰連就知道這招“負荊請罪”頂慣用,一下子就撇清楚了自己的關系。“那帶回來的榴芥汁娘娘怎麼處理?”
阮妃心煩意亂地回答道:“與原本的放在一處,別害了自己人。這次行事可封緊了嘴?”
泰連回答說:“訊息不會走漏,娘娘您放心吧。明日王宮裡便會有人瘋傳崇華殿出現禁毒之事,到時候就算阮磊矢口否認榴芥汁之事,謠言傳得久了,廣了,也會有人信以為真。娘娘您就等著看好戲吧。”
阮妃娘娘點點頭,似乎對自己冒險陷害阮磊一事依舊信心滿滿,早前的氣也慢慢消了下去。“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阮妃和顏悅色地看著泰連。
泰連自知得阮妃青睞,心中欣喜不已,便也將想法傾倒了出來:“既然物證有了,咱們還需要人證。”
阮妃一臉迷惑地問道:“人證?當初伺候在哥哥身前的宮人都被杖殺了,何來的人證?”
“人證除了是崇裕殿裡親眼看見大世子被害的人,還可以是崇華殿裡親手下毒的人。娘娘您仔細想想,還有崇華殿裡的什麼人會下毒?”
阮妃恍然大悟。“賀蘭人?你是說只要崇華殿藏有賀蘭人,許多事情便可浮出水面來?”
泰連拍著阮妃的馬屁說道:“娘娘英明。試想,本來就容不得賀蘭人的王宮裡出了賀蘭人,所有的人都會將罪名加在賀蘭人身上。而阮磊受賀蘭人牽連,就算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而且這一次不需要再大張旗鼓搜宮,奴才相信,崇華殿裡一定藏有賀蘭人,咱們想辦法將他們引出來便可。娘娘目前只需要咬著蕙槐香和榴芥汁不放,蠱惑城中權貴,長此以往,阮磊罪行深入人心,連王爺也護不住他了。”
阮妃這下滿意了:“只要公公替本宮謀劃著,以後要什麼沒有?”。
泰連出了阮妃的寢宮後,馬上就得到了阮妃從京都宮中帶來的幾盒珠玉。泰連答謝了阮妃之後,滿心歡喜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