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王既然選擇了過來這一趟,必定不會輕易被羸兒拒絕的。“無妨,王府裡有的是好大夫。即日起便啟程吧。明叔你打點好這一切。”明叔領了命便出了門準備羸兒的事去了。
穎欒見明叔走遠了,她皺著眉問道:“王爺如此,可想過王妃?”
瀛王霸氣地說道:“她要是敢挑事,本王便把她趕回霍府去。”
穎欒心裡有些不安,因為她似乎第一次見瀛王這般蠻不講理。雖然從前溫文爾雅的瀛王也不見得是個善類,但是今日的蠻橫,確實平日裡少見的。在穎欒心裡,她已經習慣了瀛王隱忍而城府深的形象了。
“王爺自然有王爺的打算。”穎欒再拜了一拜瀛王,便扶著手杖顫顫巍巍地起身。
此時從集市上回來的翠翠見了大院門口這樣的仗勢,被嚇了一跳,心感穎欒的安危,沖破侍衛的阻攔闖了進來。“姐姐,姐姐。你們快放開我,我要見我姐姐。”
瀛王見來人是翠翠,便下令讓人放了翠翠。翠翠小跑著過來護著穎欒,心急之下,竟險些將剛起身的穎欒撞倒。
瀛王看著冒冒失失的翠翠只想笑,但是凜然正氣慣了的他終究將這一絲的笑意消化了。
穎欒與翠翠進王府的馬車其實剛好與淑嘉回霍府的馬車擦肩而過,只是彼此兩不相知罷了。
安頓好穎欒住下後,曹忠趕緊帶著三五個大夫過來給穎欒檢視腿疾。瀛王也從皇後宮裡將芽兒接回,暗暗地準備著這一次的團圓。
大夫們散去之後,穎欒的傷腿又上了藥。翠翠在一旁陪著,多次欲言又止,可是正視著穎欒的眼睛時她又打消了想說話的念頭。穎欒看出了翠翠的別扭,便替她開了口:“你是好奇為何瀛王又將咱們接回?”
翠翠見穎欒也有說話的興頭,便將自己的疑慮一股腦地說了出來:“數月前姐姐摔下樓梯,王爺從頭至尾都是不聞不問的,今日怎麼忽然尋起姐姐來?若說是情絲未斷,王爺忽冷忽熱得也太反常了。我只怕他動機不純。”
穎欒輕揉著剛上藥的腿,漫不經心地說道:“你還未進門前,王爺便對我暗示過了。如今後宮橫出個阮妃,正是得寵,少不得波及前朝,這樣的動亂雖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但卻是十足地讓人始料不及。這樣的好時機難得,王爺自然要約束著我。若是趁著這個機會插一腳進去,只怕是壞了王爺的大事。”
“啊?”翠翠瞪大了眼看著穎欒,震驚極了。“那不是很可惜?這樣渾水摸魚的好時候過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有。哎呀,姐姐本該防著瀛王對咱們的約束,不然進宮便遙遙無期了。”
穎欒纖瘦的尾指撩起前額的碎發,掛在耳後,從容自若地說道:“也說不上什麼可惜。如今我腿腳不便,即便進了宮也無法按計劃行事。再說,瀛王能知道咱們的住處,必是讓憐影吃過苦頭了。連憐影都被瀛王牽制著,咱們怎麼折騰也進不去宮去。還不是時候,急不來。”
“若是真如姐姐這麼說,那憐影小姐還靠得住嗎?該死的瀛王,總是想壞了咱們的大事。”翠翠恨恨地埋怨道。
“看她自己的造化吧,要是她能掙脫瀛王的牽制,則未來可期,再依靠著她與皇宮的身份,還是有盼頭的。若是不能,咱們再另做打算,為今之計便是先養好我的腿傷。”穎欒波瀾不驚的面容,愈發讓翠翠讀不懂了。
翠翠剛伺候穎欒歇下,瀛王便帶著芽兒過來了。許久沒見過穎欒的芽兒可高興壞了,一直在穎欒身旁小心翼翼的歡鬧著。倒是瀛王,一直站在門邊看著,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