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穎欒已經快被人擠下了臺。本就精神不太好的穎欒索性往臺下走,與翠翠一塊去了。這一走便恰好躲開了瀛王的視線,瀛王按著憐影的介紹往臺上看去,只見兩個美人在招搖著。瀛王頓時不滿了起來,他沉著臉對憐影說道:“這便是你讓我來看的美人?本王的這個醉香雅軒可不是外邊的一般的紅樓,更不是青樓,怎麼這樣的貨色也敢往這兒引。”
憐影想跟瀛王解釋清楚贏兒的事的時候,沒想到媽媽搶在了前面。“這可是全京都最負盛名的美人了…….”
瀛王不忍再看,甩了甩衣袖準備離開醉香雅軒。憐影不死心,追了上來。“王爺你聽我說,王爺,王爺!”
瀛王不堪憐影這般窮追猛打,便停下了腳步,厭煩地問道:“你還想說什麼嗎?”
憐影知道瀛王已經對自己沒耐心了,她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來解釋這樣的場面,只能委屈地嗚咽道:“不是王爺看見的那樣,來日王爺便會知道那美人的好處。”
瀛王看著憐影楚楚可憐的模樣,他也只是客套上地撫摸了憐影的發鬢,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去。
見瀛王走遠,憐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她對身邊的媽媽大罵道:“你便是這樣做事的嗎?我還不容易將瀛王請來,你倒好,一下子給攪黃了!”
媽媽委屈地辯解道:“我也不知道贏兒姑娘怎麼就不見了啊,實在是冤枉啊小姐。”
憐影氣得原本清秀的鼻眼都擰成了團。“我不管,這事兒你要是沒處理好,明日便到雅軒後門喂馬去!”奈何自己再生氣也不得出面處理,憐影給媽媽留下了狠話後,氣沖沖地回房了。
瀛王離開醉香雅軒之前,突然想到自己名喚“越霧”的千裡馬還在後院拴著,便想著過來取。到底是皇上親自賞的好馬,放在醉香雅軒實在是太招搖了,瀛王既然想起來了,便即刻過來取。
當他走近馬廄的時候,忽然樓上傳來一陣姑娘的聲音,翠微而細膩。“姐姐,你怎麼了,可是後悔來這一趟了?”瀛王不是不知道前廳正是花魁的推選,此時後院已然是人去院空了,突然的一聲輕喚,倒是讓瀛王好奇起來:竟有人不愛看美人?瀛王忍不住停下來偷聽起姑娘們的對話來。
下臺來的穎欒臉色煞白,精神越發不振。翠翠一心急,伸了手過去探穎欒的前額。穎欒不知覺地躲開了:“我沒事,許是昨天夜裡沒睡好,臺上的那氣氛也怪壓抑的,一時間難以調控,便有些暈了頭。”
瀛王在樓下聽得這聲音耳熟,不由得心驚起來。
翠翠不滿地說道:“姐姐哪裡是沒睡好,我看便是臺上那兩個女人不知廉恥,竟對姐姐施壓,姐姐適應不來,才會有現在的境況的。”
穎欒大喘了幾口粗氣後,氣色漸漸恢複過來,她拍了拍翠翠的手臂勸到:“不關她們的事兒,我自己的原因我知道,我不過是不願意站在那麼多人面前罷了,那毒辣的目光灼傷了我,我緩一緩就沒事了。”
穎欒和翠翠在商量著,這時媽媽進來了。她一推門便埋怨著穎欒道:“我說贏兒姑娘,你這算是什麼事啊。哪有人選美卻臨陣出逃的?還好那些官人們的眼光不算太差,總算將你選為了花魁。但是你誤了的這些事,咱們以後慢慢算。”
翠翠立馬站起來與媽媽對峙道:“難道你沒看見我們家姐姐氣色不太好嗎?一進來便這般數落。什麼鬼花魁,咱們不稀罕!”
媽媽一下子被氣得不行,險些將翠翠給打了,還好被穎欒攔著。
樓下的瀛王還沒在“贏兒”這個美人的好奇中走出來,便陷入了場面混亂至極、不得不出手相救的沖動中。正當他準備上樓攔住這場鬧劇的時候,明叔出現了,他攔下了瀛王匆忙的腳步。“王爺您怎麼在這兒?王府裡傳來訊息,說是世子已經從太妃那兒接回來了,府裡的人正等著王爺回去呢。”
瀛王想上樓一探究竟的心終究是沒敵過想見到芽兒的心,他對明叔吩咐道:“管好醉香雅軒的事,以後不得太由著小姐的性子,記下了嗎?”
明叔連連稱是,還替瀛王將“越霧”送出了醉香雅軒的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