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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便衣 (2 / 2)

曹忠去了通報後,當夜阮磊便接見了瀛王。

“阮磊謝過瀛王垂憐,千裡迢迢,頂著壓力,確實不易。”阮磊一見到瀛王了,便跪下叩謝瀛王的恩情。

瀛王遣散了身邊的人後,便讓阮磊起身來。

阮磊雖然為了見瀛王已經梳洗沐浴了一番,可瀛王依舊看得出阮磊頹廢的模樣,聞得出阮磊身上的酒香味。

“有日子不見,沒想到你竟至這樣的地步,可見在牧原,你受了不少的委屈。”瀛王客套著。

“小王不敢自稱委屈,要是能以小王一己之身換牧原太平也是值得的。王爺也知道當前的局勢,小王只嘆有心無力。”阮磊等來瀛王,心中抱負壓抑許久才得以宣之於口。

“本王知道牧原王的苦楚,這才趕來,還望牧原王莫要介懷。你的有心無力不過是怕局勢再度惡化。若是牧原真的再起了叛亂之事,皇上定不會善罷甘休,一朝牧原歸入我朝,即便皇上不對牧原施以懲戒,牧原也會自取滅亡。這一切都由不得你,你也無需太過愧疚。”瀛王對阮磊甚是滿意,即便沒有穎欒的求情,瀛王也不捨得這樣的人才淹沒在這權勢之爭中。

“王爺吩咐,小王不敢擅自行動,只盼望著這一次能一舉將謀逆之臣殲滅,還牧原太平。”阮磊回答道。

瀛王看得出阮磊治理牧原的大志,比起幾年前,阮磊的身上沒有了當年的戾氣,心也稍稍地安定了下來。“你不必心急,平定牧原的內亂本王還是穩操勝券的。只是京都那邊,若是處理不好,皇上怪罪下來,可比這內亂來得顛覆。”

阮磊找不到理由不相信瀛王這顆救命稻草,一心配合著瀛王。“王爺要的東西,小王已經準備好了。只是.......”

“只是什麼,你不相信本王?”瀛王對阮磊的遲疑有些擔憂。

“一路都跟王爺走來,小王對王爺已經沒什麼放心不下的了,只是此事事關重大,王爺可否答應小王,若是一朝非不得已要將這些東西昭告天下,王爺一定護住穎欒......一定不能讓穎欒受到傷害。”阮磊眼巴巴地,只有提起了穎欒才這般低聲下氣。

瀛王雖然聽到穎欒這個名字,想起曾經與阮磊的糾葛,神情凝重起來,但他還是識大體的。“這個本王心裡有數,你放心吧。”瀛王為穎欒平反的心從未變過,可阮磊忽然的提醒卻讓瀛王遲疑了。說到底,瀛王還是放不下穎欒。

眼見瀛王答應了自己,阮磊也沒什麼好糾結的了,便隻身前往取出瀛王想要的資料。當他拿出那一摞證據的時候,忽然一封信掉了出來,阮磊俯下身子去撿,待看清信封上的字後,阮磊悄悄地將它藏在了更為隱蔽的地方,因為他不得不為了穎欒留一手,以免瀛王一朝得勢,薄待了穎欒。

“這是王爺要的東西,除了當年我父親與各族部落來往的信以外,還有當年參與這件事的部族印章。上次跟王爺說過的那位信使,他的供詞也在此,已經畫押了。尚存的部分賀蘭人,小王已經尋了個好地方保護起來。如此種種,已經足夠王爺為賀蘭正名了。”阮磊一一細數道,彷彿生怕錯過了什麼幫不到大忙似的。

瀛王細數著這些好東西內心底裡自然是歡呼雀躍的,與此同時他也存了疑影。“你這般配合著本王為賀蘭正名,可曾想過一旦賀蘭洗清了冤屈,皇上反過來咬阿朵部一口而連累了你?”

阮磊苦笑著說道:“這其中的是非很難理清楚。皇上若是存了心要置我於死地,又何須等到賀蘭正名的時候?我的前半生一直受賀蘭的牽累,沒有受過人的好臉色,活得壓抑;後半生又得受阿朵部的牽連,依舊抬不起頭。這是命,我沒有辦法處置好我的父家與母家,只好選擇處理正邪。這樣或許我的內心會好受些,畢竟賀蘭受冤多年,慘絕人寰。”

瀛王慨嘆道:“你還算是明事理。不過也不必如此灰心,他日風雲豈可知?先將牧原平複吧,百姓的日子要緊。”

阮磊點了點頭,又一次跪下了瀛王面前,多謝他的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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