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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欒終日在祈禱阮磊能順利渡過這一關,因而安守本分了許多。憐影每每來看望穎欒都被她的定力所折服,漸漸地也減少了監管的力度。真正讓憐影無法安定下來的是皇宮裡傳出來的皇上微服私訪的訊息。起先憐影還不相信,便找了個由頭進宮去了,從皇後娘娘那兒得到確切的訊息後,憐影一連幾個日夜都無法安睡。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難得瀛王不能插手憐影的計劃,也難得皇上如此親民。穎欒要是能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將皇上攥在手裡,日後定能為憐影出一把大力氣。可是每每憐影有這樣的想法的時候,憐影便不自覺地想起瀛王臨走前對她的囑咐。這一步走得實在太險,就算憐影將穎欒看得這般透徹,也無法預料到穎欒他日得勢不會因為對瀛王的嫉恨而對醉香雅軒下手。這醉香雅軒憐影是花了不少心血的,不能一朝斷送在穎欒的手上。琢磨著好幾日,憐影堅忍著將自己心目中的謀劃打消。
可是眼看著皇上出巡的日子漸進,這風聲不出意外地傳到了穎欒的耳朵裡。這一日,穎欒打發了芽兒後,找來了翠翠。“聽聞皇上微服私訪?”穎欒向翠翠求證道。
相比較穎欒而言,翠翠是自由許多的,因而翠翠聽來的風聲多半是不假的。“大概不是假。似乎是因為阮妃失寵,皇上在宮裡守著那幫老女人沒意思,便想出來尋樂子。只因是微服私訪,宮裡並沒有什麼確切的訊息傳出來,不過是皇上身邊的人在傳而已。”
“你是怎麼知道的?皇上都不打算將這件事傳出去,即便宮裡的人好事也不敢妄加揣測吧。”穎欒半信半疑。
翠翠繼續說道:“姐姐你還別不信,這是我在醉香雅軒那兒聽憐影小姐傳出來的。你也知道醉香雅軒最能將皇宮裡的第一手資料拿到手的,想來不會是假的。何況我聽醉香雅軒的媽媽們打趣時稱皇上算是操起了老本行。這意思是說啊,當年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便常常遛出宮去尋花問柳的,王妃,也就是現在的皇後管也管不住。後來皇上登基,意識到皇權比女人重要得多了,礙於皇權爭鬥,便再也沒有逃出宮去。至於如今皇上怎麼有了這個空閑我就不清楚了。”
穎欒聽懂了翠翠的猜測,只是替她說了出來:“皇上這次出山,是因為瀛王與牧原自顧不暇,一時間不會對皇權造成威脅,皇上閑下來了,自然就想著曾經的好處去了。”
翠翠對穎欒的猜測頗為認可,因此趁機慫恿穎欒道:“這可是個好機會,趁瀛王不在府中,姐姐可得趕緊去找憐影小姐共商大事。”
提起憐影,穎欒便開始發愁了。“瀛王離開王府也有一段時日了,你瞧著憐影有來尋過咱們嗎?”
翠翠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不曾,即便是過來探望一眼也不願告訴我們。這算個什麼事呀。”
“我早就料想到瀛王離府不會放鬆對咱們的監視,即便憐影已經下令放鬆了門外監管的侍衛,憐影也不再是從前那般熱血。”穎欒有幾分淡淡的哀傷,因為她實在不想失去憐影這個盟友。
“這就是說,憐影小姐已經對咱們心存芥蒂了?”翠翠覺得難以置信。
“也不見得,興許更多的是因為瀛王對她的脅迫,不管怎麼樣,憐影不願意冒這個險,咱們也不能強求了她。”穎欒到底是識大體的。
翠翠不樂意了:“當初要幫咱們一把的是她,如今眼見著咱們困在這兒的也是她,翠翠不明白,這個憐影小姐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自有她的難處,咱們還是另想辦法吧。”
“姐姐有別的辦法?”
“辦法是有的,你跑一趟,將我寫的信送到左相府霍淑嘉小姐的手裡,她能實實在在地幫到咱們。”穎欒何嘗不知道自己與淑嘉的仇怨,可是大局當前,穎欒不得不選擇她。
“這霍小姐是?”翠翠聽得這個人的名字新奇,忍不住問道。
“以後再與你慢慢介紹這位霍小姐吧,你先將信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