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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皇上沒有上朝,依舊在沉香殿裡等著穎欒蘇醒過來。而霍家小姐被休,飲啞藥失聲的訊息傳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霍裁生怕自己的女兒尋了短見,便時時看著女兒。
這麼多年的忠孝,如今卻換來皇上的一杯啞藥,霍裁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愚忠愚孝來。當年若不是受先皇後所託,極力保皇上坐上龍椅,皇上根本沒有寬厚仁德的瀛王來得有民心。還以為只要自己族系的人坐上了皇位便會舉族榮耀,聖寵不衰。結果皇上的一句不順意便將自己僅有的女兒毒啞了。這也還算是最淺顯的,最讓霍裁為難的是,本該與女兒女婿和和樂樂的享天倫之樂的,卻因皇上多疑,暗中打壓,將女兒的王府攪和得人心惶惶。女婿不得與自己多說兩句,更別說年節來往。就連女兒回府,皇上都要打聽王府的動向,這幾年霍裁算是忍夠了。雖說休了自己女兒的人是瀛王,與皇上沒有直接的關系,但能有今日這樣的局面,皇上是始作俑者。霍裁看著目光呆滯,六神無主的女兒,心底裡真是恨。若真的恨起來了,瀛王自然也逃脫不了關系。
這一邊,隨著皇上明裡暗裡加派人手監視著瀛王府,瀛王能自由活動的地方便只有自己的書房了。索性他便自顧自地飲酒作樂,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好蒙騙皇上的耳目。直到他受到宮裡飛出來的飛鴿,才知道穎欒在宮裡傷勢過重、昏迷不醒。這一下瀛王再也坐不住了,他拿起紙筆,號令起了牧原籌備的軍隊。
阮磊來信說,軍隊三日之內便能武裝完備,加上外族識趣的首領的支援,牧原能操起七萬精兵。
雖然仍然不敵宮中的十萬禁衛軍,但是牧原人以畜牧為生,打獵作戰手腳可比禁衛軍強多了。再說瀛王在宮裡有自己的人,瀛王自己心底裡也有把握能號召四成禁衛軍。以目前瀛王的勢力,想要沖進後宮將穎欒救出來可以說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瀛王並沒有這樣做,他知道士兵的命也是命,如果自己能靠本事免硝煙作戰,必能感化天下百姓,這樣瀛王想要將天下一舉收入自己的囊中就更是輕而易舉了。
原本瀛王一直在等這樣的好時機,才容忍穎欒入宮。可當下穎欒生死一線間,瀛王不能再忍了,他實在怕失去穎欒,便召集了賀蘭的兵力。“三天......”瀛王琢磨著。“若是三天之內,芳兒不能傳出好訊息,咱們便踏平整個後宮!”
曹忠知道瀛王心緒煩亂,便勸到:“王爺有這樣的決斷,屬下猜想,羸兒姑娘所作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王爺也不必這般擔心,羸兒姑娘只是身子虛了些,不會有性命之憂的。再說皇上的太醫院醫術精湛,羸兒姑娘能漸漸恢複起來。”
瀛王反問道:“事無絕對,若是羸兒沒事也就罷了,若是皇上再向羸兒下手,本王便不必再忍了!”
曹忠識大體,不敢再勸,便暗中周全瀛王起兵之事去了。
穎欒睡了兩天,在黃昏時分醒來。剛醒來的穎欒異常口渴,翠翠一杯一杯睡端來,都被穎欒一飲而盡。
此時皇上並不知道穎欒已經醒來,他正在與宮中暗衛商議瀛王府的事。
“回稟皇上,據暗衛這幾日的監視,並沒有發覺瀛王府有什麼異樣。瀛王終日將自己鎖在書房裡,還命下人時時備著酒。”探子回報道。
皇上只覺得難以置信。瀛王如今是孤家寡人一個,竟也能這般沉得住氣。且不說功名全無,俸祿被扣,就說這正妃也入了別人的宮,側妃又被毒啞。皇上真的很難想出瀛王這般悶著的理由是什麼。若是常人也就罷了,可瀛王有謀有略,機智過人,難道就這麼放棄了自己嗎?“你好生看守著,若是有什麼異樣一定要頭一個來告訴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