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臉上的從容稍稍收斂起來,他以帶有幾分失落的語氣問道:“就不為朕而活嗎?”
穎欒抬頭看了皇上一眼說道:“臣妾自保都來不及,又有什麼資格為皇上而活呢?臣妾如今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好好將自己的日子過下去,也怕是隻有將自己的日子過好了,臣妾才敢許諾他人。否則即便今日臣妾在皇上面前說了什麼好聽的海誓山盟,忽然有一天日子過不下去了,臣妾豈不是欠了皇上的?”
皇上失落地神色很快就變了,他拉著穎欒的手說道:“也是,你先好好活,朕會護得你周全的。”
穎欒勉強擠出笑容說道:“只要皇上莫要忘記了承諾過臣妾要為牧原伸冤,臣妾好不好的沒那麼重要。作為報答,臣妾也替皇上著想一下吧。”穎欒裝作苦思冥想的模樣,好好賣了個關子後說道:“今夜皇上便去沁襄宮看看阮妃娘娘吧,阮妃娘娘今日受驚不小,容易胡思亂想。至於璽兒的事,臣妾瞧著他可憐,這麼小便離了生母,既然皇上心疼璽兒而又無法給予璽兒對等的榮耀,便考慮一下給阮妃娘娘高一級的位分吧。臣妾相信,子憑母貴,後宮裡的人不會對璽兒有絲毫怠慢的;自然,阮妃母憑子貴,自然知道感恩皇上,日後能敞開胸懷待人接物便不會因為今日的小事而鬧得不愉快了。”
皇上看著穎欒感慨道:“若是阮妃能有你一半善良知禮,朕還會讓她呆在妃位這麼多年嗎?”
穎欒苦笑道:“阮妃娘娘的一生順遂自得,臣妾沒有這樣安穩的人生,自然得學會看人臉色過日子。皇上快去吧,再晚一點,小公主睡下了便不知道皇上來看過自己。”
皇上一臉不捨地看著穎欒道:“那你.......”
穎欒拍了拍皇上說道:“臣妾沒事,今夜剛敷過藥了,不方便伺候皇上休息。”
皇上回想起自己答應過穎欒不讓她侍寢,且如今自己強要穎欒也不行,畢竟穎欒還在病中,只好將沒說出的話爛在肚子裡。
皇上走後,翠翠走上前問道:“今日阮妃今日如此囂張跋扈,姐姐為何還違背自己的心說出那樣的話?若是阮妃做了貴妃、皇貴妃,豈不是欺壓到姐姐的頭上來?”
穎欒沒有說話,她問翠翠身後的芳兒道:“這事你怎麼看?”
芳兒在翠翠面前不得臉,自然回起話來都小心翼翼的。“奴婢認為,阮妃娘娘一旦身居高位,便會愈發得意忘形,日後想要抓住阮妃娘娘的把柄便更是輕而易舉。”
穎欒點點頭,頗為滿意地說道:“不錯。今日阮妃的架勢你們也看到了,她連皇上的聖旨都敢不放在眼裡,欺壓到我的頭上是又有什麼稀罕的。索性做了這個順水人情,來日也好讓整個後宮的人知道,站得越高,摔得越慘。左右皇上並沒有這個心思將她兒子立為太子。除非直到皇上駕鶴仙去,後宮裡也出不了皇上心水的皇子。皇上獨獨將她的兒子養在身邊,不過是想給自己留個種罷了。”
聽到兩人聽得穎欒的分析,心底裡十分佩服穎欒的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