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欒起身望向窗外,眼前忽然閃過自己的父母親、蕤欒、翠悠、黃灃,他們的慘死實在是太無辜了。“如果我走了,會連累你的。”穎欒一抹昨夜哭腫的雙眼。“別再說了,我不會走的。”
二世子無言,兩人沉默著。突然翠翠進來了,她拿著大包小包,興致沖沖地小跑著進來。看著沉默的兩人,她不明所以地拉著穎欒勸到:“姐姐咱們就依了二世子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穎欒一臉冷漠地甩開了翠翠的手說道:“在這牧原王宮,你的新仇舊恨算是了了,我的還沒有開始。我不會走的,要走你自己走。”
翠翠失落地說道:“姐姐與阮暘是宿怨,不愁沒時候,何必要在這個時候死磕呢?”
穎欒苦笑了一聲:“因為是宿怨,我才不願就這麼走了。從前的隱忍和躲避只會讓我更加懦弱。如今我想明白了,即便是要直面阮暘,我也不會退縮。”
二世子心裡一緊,渾厚的聲音裡充滿了擔憂:“羸兒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把握一人心把握一人性命來得高明多了。我想我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了。你們不必擔心我。”穎欒雙目淩厲,殺氣十足地說出這句話。
二世子知道自己左右不了穎欒的選擇,他點點頭,若有所思得離開了。
二世子走後,翠翠過來問穎欒:“我雖然聽不太懂姐姐話裡的意思,但是我知道,姐姐捨不得走是為了二世子對嗎?”
穎欒疲憊地說道:“也是,也不是。你走吧,以後的路我可以自己走下去。”
翠翠不高興了:“姐姐不走,我也不走。若是姐姐非要趕我走,我也不走。因為從今以後瀾翠只有姐姐這個依靠了,咱們一起好好活。”
穎欒傷感有些動容,她抱緊了翠翠。
阮妃很快就到了牧原,因著她失寵,不敢像以往鋪張回牧原,何況是好不容易求來的旨。進了牧原王宮,她直奔父王的寢宮見自己的父王,父女倆抱著痛哭了一場後,牧原王讓泰連安排著住下了。
看見阮妃回來,泰連十分委屈,總想著把大世子離世的始末透露給她,好讓她給大世子做主。
來到寢宮後,阮妃依舊悲痛異常,她茶水都還沒喝上一口,泰連就跪下來請罪。
“奴才沒有照顧好大世子,實在是罪該萬死,還請娘娘杖斃了奴才。”泰連沒等阮妃回應,就咚咚咚咚地磕著頭,直到前額開始滲血。
聽到泰連這樣自責,阮妃又想起了已逝的哥哥,一發不可收拾地痛哭起來。那一夜阮妃久久不能入睡,連身邊的宮女都忍不住勸道:“娘娘還是早些睡下吧,明日還要跟老王爺商量著大世子下葬的事宜呢。”
阮妃擺擺手打發了宮女,依舊萎靡著、揪心著,無法睡去。
第二天天剛亮阮妃便把泰連召來。帶著極度的悲痛一夜未睡的阮妃睜著紅腫的雙眼,質問著泰連:“哥哥走時是什麼情況,你細細說來,若有一句假話,本宮會杖斃了整個崇裕殿的宮人。”
泰連嚇得跪在地上,顫抖著給阮妃回話:“回娘娘,是.....是崇裕殿的香爐出了問題。裡面有......”
阮妃一副兇狠的模樣,似乎要把泰連吃了一般。“有什麼?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