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子從偏殿出來,替簾貞求情到:“父王何必跟簾貞計較。不過是個奴才,雖然不怎麼機靈卻還算忠誠靠譜。”
牧原王自然是不會把簾貞放在心裡的,他話題一轉,把潛意識裡的疑惑問了出來:“你怎麼從偏殿出來了?你母妃去了以後,你不是讓人封起了這偏殿嗎?從前本王想讓你娶門世子妃入住偏殿你都不肯,說是把你母妃的物什鎖在了偏殿裡頭,今日怎麼突然就把偏殿打掃了出來?”
二世子猶豫了一下說道:“近日來兒臣常夢見母妃,她說自己孤獨,想搬回來與我同住。我琢磨著自己也很久沒有來偏殿緬懷母妃了,便讓人清了清偏殿。”二世子說完便向跪著的簾貞說道:“起來伺候吧。”
簾貞起身看了二世子一眼,從他的眉宇間意識到了什麼,趕緊下去吩咐殿裡的下人關於崇華殿夫人的事。
牧原王感慨著說道:“既然你有心,為父便隨你一同進去看看吧。”
二世子面露難色,但還是迎了牧原王進偏殿。牧原王的目光掃了偏殿一圈問到:“這麼打扮成了這副模樣,你母親的物什也搬出去了許多。難道是有人在這兒住?你大哥還在時就聽說你看上了一個跟前伺候的丫頭……”
二世子無奈地笑了笑說道:“父王上哪兒聽來這許多的傳言。這偏殿是我按著自己的喜好為母妃佈置的。未免自己睹物思人,我已經讓下人把母妃的物件存封起來了。”
牧原王有些迫不及待,也顧不上追究二世子所說的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在你殿裡,你做主便好。今日為父過來,是想跟你商量暘兒的事。”
二世子早就意料到了牧原王急匆匆過來準是為了這個事,他配合著問道:“阮妃娘娘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牧原王語重心長地說道:“暘兒久不離城,定是對你大哥的死還沒有死心。這易生禍端,為父這幾天想著如何打發了她。畢竟糾結於明兒的死是沒有前途的,她該多些花心思在皇上身上,懷上龍種什麼的,而不是藉著辟邪之事將整個牧原鬧得人仰馬翻。”
“此事兒臣已有耳聞,那父王想到了打發她的法子了嗎?”
“為父想著不如修書一封給瀛王爺?這瀛王爺本是舊相識,況且現在朝中的勢力最大的就是他。有他一句話,暘兒或許能拾起自己在朝中的勢力危機,這樣一來,暘兒好強,便顧不得牧原這邊的事兒了。”
屏風後面的穎欒無意偷聽他們父子的談話,但聽到“瀛王爺”這三個字,心還是不自覺地揪在了一起,突然就晃了神。
二世子對這個聲名鶴立的瀛王爺無感,只是覺得此人不簡單,斷不能隨便信了他。“父王打算如何讓這個瀛王開口呢?金銀錢財、聲名地位他都不缺,父王是想打舊情牌?”
二世子這話問倒了牧原王。當初瀛王收養在牧原,領的是賀蘭族的恩情,本就跟阿朵部不親,粗粗地相識,想讓他為自己說句話確實不容易。能跟瀛王爺沾上關系的,也就只有蕙榴香這件事了。
猶豫再三,牧原王還是忍不住把蕙槐香背後的秘密透露給了二世子。“雖說是舊相識,卻沒什麼交情。可實在需要利用瀛王,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這樣有些小題大做了。呵,既然瀛王爺不複從前柔弱無能,信他一次也是值得的。”
二世子一頭霧水,忙問道:“父王想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