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磊離開書房不多時,京都來的信便到了牧原王的手裡。牧原王滿懷希冀地開啟包裹,呈現在眼前的竟然只是自己寄出去的方巾。
牧原王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再召阮磊過來議事,只好暗暗地發著愁。此時,終日遊蕩在阮妃身前的太監泰連過來了,他帶著記事簿過來了。
泰連雖然是替阮妃回話,但牧原王亦是耳目生瘡般,看不過眼,聽不入耳。
臨了了,牧原王忍不住問道:“你所說的蕙槐香可是跟大世子的死有關?”
泰連謹慎地回到:“奴才不敢擅斷,奴才只是按阮妃娘娘的意思辦。”
牧原王又繼續說道:“這種蕙槐香滿皇宮都能搜到,暘兒她讓你記下這個是什麼意思?”
泰連見牧原王不死心,便得意地暗示道:“自然是因為崇華殿的與別處的大不一樣才會被記下。至於為什麼大不一樣,王爺沒聽宮裡的傳言嗎?”
眼下最盛行的傳言自然是阮明死於阮磊的蕙榴毒。牧原王閉目回想了一小會兒,點點頭說道:“你是我身邊出去的人,在明兒的崇裕殿裡才呆了多長時間,竟變得這般按捺不住。可想著平日裡明兒是怎樣籌劃儲君之位。”
泰連聽見牧原王詆毀自己的主子,更是忍不住帶著淚喊冤:“世子屍骨未寒,還要遭受王爺這般猜忌。奴才如何殿前無狀都是奴才一個人的過錯,王爺何故遷怒世子,冤枉世子呢?”
牧原王沒有耐心看泰連這副模樣,他面無便情地說道:“記住你這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嘴臉,以後有你的好處,別以為傍了阮妃娘娘便可以在牧原王宮裡興風作浪。”
泰連並沒有被牧原王的警告震懾住,出了書房的門,他更加篤定要靠著阮妃這棵大樹,這樣他即便離了牧原還能去京都。天下大路隨便闖,牧原王早就壓制不住泰連內心深處的狼子野心了。
牧原王依舊是看著方巾出神,但是他的思維並沒有侷限在眼前的這塊方巾,更多時候他是忍不住感嘆阮妃的不擇手段和擔憂阮磊的處境。“磊兒所言不虛啊,暘兒這樣做無疑是想直接置磊兒於死地,連查清楚真相的過程都省略了。這樣下去必定會引起姐弟廝殺,王宮不得安寧。我淩肅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要經受妻離子散啊!難道是賀蘭人在天上詛咒了我?不行,我不能讓這件事這樣發展下去。”牧原王起身準備做點什麼,卻想起了手裡攥著的方巾。“或許,現在正是利用瀛王的好時候。”
牧原王來不及多想,將阮磊所說的向瀛王示好之意書寫成文,著人寄出去。收筆時,牧原王覺得差點什麼,又在信的末尾提起了蕙槐香與榴芥毒的事,並讓人尋了些時鮮的蕙槐香一併送出去。
親眼目送信被送出去之後,牧原王突然就意識到了自己對阮磊的需要。琢磨再三,牧原王著人召了阮磊於次日朝事後書房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