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妃看似在前殿端坐著閉目養神,實則在密切觀察著宮人們的動靜,也等著簾貞帶來好訊息。
很快,簾貞就帶著人過來了,手裡拿著剛搜出來的,裝有榴芥汁的小玉瓶子。“稟娘娘,收獲可疑小玉瓶一隻。”
就在阮妃準備接過這個小玉瓶之際,牧原王帶著阮磊闖進來了。“住手,王爺在此,誰敢造次。”牧原王身邊的小太監喊道。
阮磊父子倆氣勢洶洶地闖進來,確實將殿裡忙活的宮人們嚇住了,紛紛下跪行禮。可即便是理直氣壯,父子倆見到阮妃也得行大禮。阮磊有些扭捏,敷衍著行過了禮便作算。
阮妃絲毫不會受牧原王父子的影響,相反的是,她還讓牧原王做見證人。“父王您來得正好,本宮這兒剛搜出了一個可疑的小玉瓶,您琢磨著看看是什麼?”說完阮妃悄悄地向泰連使了個眼色。
泰連會意趕緊說道:“這小玉瓶甚是眼熟,頗像崇裕殿裡大世子寑殿裡拾得那隻,娘娘您常往來崇裕殿,您仔細著看看奴才說的是否有錯。”
阮妃配合著泰連的語氣說道:“公公說得在理,確實有幾分相像,不如命人將崇裕殿的小玉瓶取來,請了太醫一同驗驗?”
牧原王完全搭不上話,只是皺著眉頭看著阮磊,輕聲問道:“這個小玉瓶你可見過?”
阮磊一臉冷漠地問道:“若是兒臣說沒有,父王可會相信?就算父王會相信,牧原城裡的貴臣可會相信?”
牧原王無言以反對,卻也不能任由著阮妃這樣子下去。他替阮磊求情到:“不過是個小玉瓶,王宮裡有的是,也不見得是磊兒的,娘娘這般大張旗鼓,傳了出去,不正是落實了磊兒的罪名?”
阮妃哪裡聽得進牧原王的解釋,她依舊我行我素。“正是不得冤了阮磊弟弟,才找人做這些功夫。反正瓶子是真真切切在磊兒床頭找著的,不好好查清楚也難向大家夥交待。父王您就別操心了,本宮公事公辦,不會讓您為難。即便是查出兩個瓶子一致也說明不了什麼,冤不得磊兒。”阮妃說完這話,悄悄地白了阮磊一眼。
牧原王見阮妃語氣強硬,也不好說些什麼,礙於阮妃權大勢大,只好忍氣吞聲。倒是一旁的阮磊開口了:“娘娘此番例行公事,何故壓制我殿內的宮人?這又是哪兒的規矩,還請娘娘賜教。”
阮妃只覺得可笑,心裡暗暗地想著死到臨頭了還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等你一倒,他們一個也跑不了!表面上則裝作和顏悅色地解釋道:“崇華殿宮人雲集,活少人多難免礙手礙腳,今日本宮將他們壓制著一來是為了保證公事順利進行,二來是替你整頓奴才,免得浪費宮裡的糧食。”
阮磊苦笑道:“是啊,娘娘身份尊貴,今日也麻煩到娘娘來打理我崇華殿的內務,娘娘屈尊降貴,勞心勞力,不知道會不會成為牧原城內的一段佳話呢?”阮磊不信,阮妃管得這樣寬會少得了百姓議論暢談,人在做,天在看,看她能橫行到幾時。
阮妃雖然不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卻也聽得出阮磊話裡有話,她馬上就拉下臉來回懟阮磊道:“你既知本宮勞苦勞心,便得好好拜謝天恩,而不是在此語出天驚,中傷本宮。”
阮磊也不示弱,他苦笑著回答到:“是不是中傷,老天在看,娘娘且造作吧。”
牧原王聽不出下姐弟倆鬥嘴,兩眼如劍鋒一般瞪了阮磊,阮磊只好閉上嘴。
是啊,有女如此,且聽上天安排吧。牧原王拿阮妃沒辦法,只好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