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暴露身份,只因是舊相識,穎欒不願明說,因為她依舊是信不過二世子的,哪怕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可是不說,一旦大世子見了她的熟悉容貌,起了不軌之心,便為時已晚了。穎欒默默地不說話,心情十分複雜。
“你不願意說便不說吧,雖然說出來了,我興許還能幫到你。但是這個計劃不會變,你若是能自己周旋地好就最好。大哥這次來,是我瞭解他的底細的好時機。端午一過,他就要行冊封禮了,我真的沒多少時間準備了。”二世子一臉無奈地看著穎欒,卻是一腔的於心不忍,可是形勢如此,不管穎欒能不能理解他,他都得按計劃行事。
穎欒咬著唇,艱難地點了點頭。
二世子的一臉春風全然不見了,他依舊擺弄著眼前的櫻花,慨嘆到“這春末夏初的時節,怕也就只有我這兒的櫻花還能開得這樣豔了,也真是難得。本世子慣常憐香惜玉,自然是不會讓季末難得的櫻花受一點點委屈的。簾貞!”
簾貞快步趕進來,看著跪在地上的穎欒和神情凝重的二世子,他識趣地接著二世子的命令。“世子有何吩咐?”
二世子皺著眉,一字一頓地交代道:“找些人伺候著羸兒,明日開始她便是這崇華殿裡唯一的夫人了,好好打扮打扮,別再是這副丫鬟的模樣了。”
簾貞悄悄地看了穎欒一眼,按著吩咐出去了。
接下來幾日,穎欒按著安排住到了一間寬敞而華麗的偏殿,翠翠也伺候在了身前,一眾的宮人伺候著,從前在沐府做郡主的時候都沒有那麼氣派。下人們的稱呼也變了,沒有人敢在穎欒面前叫除了夫人以外的稱呼。而這一切,並沒有讓姐妹倆過得輕松,反而是越來越拘謹不安。
讓姐妹倆憂心忡忡的這一天很快到來了。
阮明這一天帶著大陣仗過來,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要勸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參加端午宴似的,八抬大轎,隨行者眾。崇華殿裡的宮人嚇壞了,趕著給大世子接駕,倒是阮磊,跟沒事兒一樣,瞧都不瞧一眼,
偏殿這邊,穎欒被嬤嬤們梳著發髻。簾貞帶人送過來的玉釵金簪數都數不過來,嬤嬤們光是篩選發飾就得花好些時間。穎欒身著青色曳地長裙,裙邊點綴著白色梔子花點綴著,不但料子柔軟,繡工還極為精緻。雖說是貴婦便裝,但是穿在穎欒身上卻有一種富貴人家的大氣,不怒自威。梳發髻的嬤嬤看了穎欒的模樣,不自覺地捏緊了手裡的檀木梳,戰戰兢兢地伺候著。簪好玉搔頭後,簾貞看著穎欒一副正經娘娘的模樣,不禁驚嘆這個女人的不平凡。穎欒面無表情地坐著,任由嬤嬤們打扮自己,心裡想著的確是打發翠翠離開崇華殿時說過的話,她真怕翠翠因為擔心自己忍不住跑回來。
對穎欒來說,今日的鴻門宴如果牽扯到賀蘭案,簡直就是個難以逃脫的大劫,穎欒不甘自己的倒在這樣一場兄弟之爭上,只好自己琢磨著如何能逃出生天。描眉時,嬤嬤提醒著穎欒不要蹙眉,可是穎欒就是摁那不住內心的不安。
最後一對翠翹別上後,二世子輕悄悄地靠近穎欒,手裡拿著一塊薄如蟬翼的乳白色面紗。穎欒從鏡子裡看見身後的二世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起身行禮。慌亂中晃動了頭上的步搖玉搔頭。二世子扶著自己的“夫人”,眼珠子一轉都不帶轉一下,就像看著自己的新娘一樣,一眼就能看到一輩子的美好。
穎欒慌張地扶穩了步搖,有意識地注意自己的儀態。二世子忍不住贊許道“看你這模樣,哪裡像是幹粗活的丫頭,倒像是個正經出嫁的大家閨秀。”
穎欒不堪二世子這樣直直地看著自己,眼神躲避著自嘲道“小的時候看過些書,算不得什麼大家閨秀,只是懂得些禮罷了。世子你......”穎欒抽開了自己的手。
二世子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笑了。眼前的這個讓自己美不自勝的女人,雖然正中自己的下懷,可是他心中就是有股強烈的距離感,這樣的距離感讓他感覺到失落和空虛,也讓他不自覺地收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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