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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家丁極囂張,半威脅半勸,幾句話就露出了主家的身份是通州同知。
韓清瀾今日出門原是隻打算在內城行走,所以沒帶侍衛,不欲多管閑事。但那叫茉莉的姑娘別過頭來,韓清瀾不由驚訝,那姑娘和她四五分像!
這樣一張臉,韓清瀾終究不忍看它被毀,她拉住秦湛的衣袖,問他:“前面那幾個人,你打得過嗎?”
韓清瀾前世魂魄飄零時看秦湛打過架,知道他的身手,是問,其實是求。
秦湛垂眸看她,她拉著他的袖子,一雙大眼水漾漾的,嘴唇微微張開可以看到一點舌尖,像及了時候找他要糖。
秦湛此行事大,本想拒絕,到了唇邊卻是一聲“嗯。”
記憶裡秦湛是何其心狠手辣之人,韓清瀾被他這份爽快驚住了,一時不知什麼是好。
其實秦湛自己也有些吃驚,但他轉瞬就提起長劍下了馬車。
秦湛並不多話,幾個漂亮的劍花之後,那幾個家丁便都掛了彩,各自奔逃。
他對地上跪著的兄妹毫無興趣,用劍鉸了捆綁他們的繩索,眼角瞥見那姑娘和韓清瀾有幾分相似,才多看了一眼,也不過一眼便轉身就走。
“恩人!”鐘茉莉拉住秦湛的褲腳,仰望著他:“請恩人告知姓名,日後我們兄妹好報答恩人。”
秦湛頭見褲腳髒了,微微皺眉,冷聲道:“不必。”
鐘茉莉見他眼神冷淡,瑟縮地收回了手,仍乍著膽子道:“我叫鐘茉莉,哥哥叫鐘明達。”
秦湛聞言卻頓足腳,問道:“你家是做什麼的?”
“家中是做糧油生意的,但是父親去世了,生意被族中叔伯佔了。”這次回話的卻是那個少年,鐘明達。
秦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折回去親手將鐘明達扶起來,鐘茉莉也趕緊過來扶著哥哥。
將兄妹倆帶到韓清瀾面前,秦湛指著韓清瀾道:“是她要救你們,不是我,你們謝她吧。”
罷將一塊玉佩遞給韓清瀾,“把他們帶到韓府,過陣子會有人持相同的玉佩來接。”
然後竟是頭也不回,徑自走了。
一個俊朗出塵的男人,於危難時刻,從容優雅地拔劍相救——這是每一個閨閣姑娘都曾有的野望,鐘茉莉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他還,過陣子會來接。
鐘茉莉看著秦湛遠去的背影,露出了一絲羞澀和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