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畫別有深意的看了韓清瀾一眼,對元寶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貴妃是四妃之首,宮裡頭唯一有這稱號的是秦湛的母親許貴妃,做母親的賞給兒子兩個伺候的人,本來是很尋常的事情。
只是韓清瀾有些詫異,一般做母親的都怕兒子耽於後宅,喜歡選長相端正,最主要是性格老實的,怎麼許貴妃反其道而行之?而且,還是在這給皇子選妃的重要時刻賜下來,就不怕女方介意?
秦畫見她專注地打量柳兒和芬兒,狀若隨意地問道:“瀾瀾,你覺得這兩個丫頭怎麼樣?”
“咳咳。”韓清瀾覺得茶水有些嗆人,咳嗽了兩聲,放下茶杯吃了一口馬蹄糕,卻又覺得那糕點糖放得太少,最後索性都吐在手絹裡,才道:“挺好的。”
秦畫眼見她這一連串動作,也不去拆穿,對那柳兒、芬兒道:“看,你們倆都會些什麼?”
秦畫和秦湛姑侄倆關系親厚是眾人皆知的事,聽得秦畫詢問,芬兒趕緊搶先開了口,一個人洋洋灑灑地了半天,又是會彈琴會跳舞,又是會唱曲兒會下廚。
等她完,柳兒才柔聲細氣地回話。
相由心生,芬兒的性情和外表一樣火辣,柳兒則顯得靦腆內斂一些,韓清瀾暗道許貴妃想得挺周到,便是冷淡如秦湛,也總有一個能合他心意。
也不對,秦湛分明是兩個都留下了。
秦畫看著這兩個宮女,眼中閃過一絲冷笑,轉頭問韓清瀾:“瀾瀾,你覺得她們兩個誰更好看?”
韓清瀾正在想秦湛到底更喜歡哪一個,聞言脫口而出:“都不好看。”
“噗——”秦畫終於沒忍住,噴了一口茶。
韓清瀾反應過來頓時很尷尬,結結巴巴地解釋:“那個,我是……都挺好看的,難分伯仲。”
“得啦。”秦畫摸摸韓清瀾的頭,笑道:“你拿鏡子照照自己這張臉,生的跟天仙似的,你人家不好看,人家只有心服口服的份兒。”
秦畫這話的叫人難以反駁,芬兒頓時臉色漲得通紅,柳兒也泫然欲泣,兩人偷看了韓清瀾幾眼,都是自慚形穢的樣子。
“這樣吧,以後既是三兒的屋裡人,我這當長輩的也該送你們一份見面禮。”秦畫忽然端起長輩的架子,朝薇示意,薇立刻端了個託盤出來。
韓清瀾一愣,這架勢,禮物明顯是預先備好的。
那託盤的綢布之上放著兩樣物件兒,一樣是金嵌寶花鳥魚蟲簪,金子成色嶄新,寶石顆粒飽滿,十分富貴堂皇;另一樣是一支金頭銀腳簪,簪身很細不,做工也很粗糙,勳貴人家稍微體面點的下人都不會戴。
韓清瀾品出些異樣來,這兩份見面禮的分量差別也太大了,柳兒和芬兒是一樣的身份,恐怕任誰得了輕的那一份,心中都會生出不服。
果然,秦畫將重禮賞給了溫和內斂的柳兒,將寒酸的那一份給了更愛出風頭的芬兒,並且言語之中不斷地抬高柳兒,然後有意無意地給芬兒沒臉。
那兩個再機靈也不過是宮女,哪裡經得住秦畫的教唆。
兩人出秦畫的院子時,柳兒滿面紅光,芬兒卻已經掩飾不住臉上的難堪和羞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