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本來就熱,兩個人都得口幹舌燥,韓清瀾已將茶杯裡的水喝去大半,韓清茹也忍不住口渴,喝了兩口她自己那杯茶。
自此,韓清瀾終於達成了目的,帶著碧月款款地離去了。
韓清瀾本來也沒有打算去赴宴,一則她已看出許貴妃選兒媳的標準,二則今晚有許多有想法的姑娘要出頭露臉,她生得太過打眼,去了搶人風頭易招人嫉恨。
因此到了赴宴的時候,韓清瀾就抱恙不去,韓清音原想留下來陪她,但韓清瀾知道她很想去見識,便勸她:“宮裡的皇後和娘娘們身份貴極,若是咱倆都不去,惹得貴人們以為咱們拿喬,那就不妙了。”
韓清音這才去了。
至於韓清茹,韓清瀾根本沒有見她,只讓碧月她不舒服,連具體哪裡不舒服也沒告知,韓清茹自己對號入座,滿心以為是她自己的手段起了作用。
——若是韓清瀾不去,她就是容貌最好的那一個,今夜若能得許貴妃青眼,就能去秦湛身邊。秦湛那般孝順,連柳兒和芬兒都能留在身邊,即便現在不喜歡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所以她在韓清瀾的茶裡下了點腹瀉草,還是騎馬時偶然在林子裡見到的,為著掩蓋那藥的味道,才專門泡了一壺青山綠水茶。
院子裡的姐們都去參加宴會了,只餘下一片寂靜。
天還沒黑,碧月出門去廚房提晚食,韓清瀾百無聊奈,歪在窗邊看書。
忽而眼前一黑,有人從窗戶外頭探進來,韓清瀾還沒看清人影,臉頰上先落下一個濕潤微涼的吻。
這下不必問,不必看,不必猜,必是秦湛。
這可是在院中!
韓清瀾沒好氣,就著手中的書打過去,“被人看見了可怎麼了得!”
“也對。”秦湛順勢握住韓清瀾的手,從窗戶跳進屋子裡,一手將韓清瀾樓進懷裡,一手關了窗戶,笑道:“聽瀾瀾的,不給他們看。”
韓清瀾這才意識到,方才第一反應是怕被人看去,而不是先罵一聲“登徒子”以示抗拒,白白讓秦湛鑽了空子。
真是虧了。
已是黃昏,落日熔金,流雲舒捲,窗格裡透進來的光都是溫暖的橙色。
韓清瀾被秦湛抱著,心中忽然生出了歲月靜好,當下值得珍惜的感覺,她不由自主地、輕輕地靠在秦湛的胸膛上,想問一問他是否也作如此想,“秦湛——”
下一刻,不必問,不必看,不必猜,韓清瀾確定秦湛和她想的有所不同。
因為——
他目光灼灼,趁她開口,低頭抵住了她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