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韓清茹找個藉口支開這屋裡守夜的丫頭,夜半無人時,他再出來和那韓大姐……
到時候美人和錢財,哪樣不是他許文金的?
許文金越想越美妙,心裡嘀咕著怎麼韓清茹還不把門口那丫頭支開,眼皮卻越來越沉重。
韓清茹並沒有去尋韓老夫人,她去了韓清茹的西廂房,和韓清茹東拉西扯了一通,韓清茹幾番委婉地流露出要歇息的意思,她都當作沒不知。
等算著時間差不多了,韓清瀾才道:“久等祖母不回來,咱們還是先歇下吧。”她和韓清茹互相敷衍兩句,就回了西廂房。
此時碧月已經支開先前聊天的那個丫頭,獨自站在房門口,焦急不安地來回踱步子,見韓清瀾回來,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一見她臉上神情十分鎮定,碧月便也不由自主地冷靜下來。
窗戶沒有栓上插銷,碧月從外頭開啟窗戶,之前點燃的香爐就在窗邊的案幾上,她先伸手進去滅了香爐裡點燃的香丸,開著窗戶散了片刻,又重新關上了窗戶。
主僕進了廂房,把門拴上,然後各自繫上一條遮住口鼻。韓清瀾也有些緊張,先將桌上分量十足的青花瓷筆筒握在手裡,碧月也抓起先前那一方鎮紙,兩人對視一眼,各出一隻手將踏板移開,然後同時蹲下身子,朝床下面看去。
韓清瀾心裡先是一緊,接著又一鬆——果然如她所料,床底下躺著個男人,正是下午在素菊園種遇到過的許文金,而此時許文金閉著雙眼,似乎是睡著了。
“踹他兩腳試試。”韓清瀾對碧月道。
碧月力氣比她大,聞言狠狠地踢了兩腳,許文金跟頭死豬一樣紋絲不動。
韓清瀾這才滿意了,露出一個冷笑,道:“快把繩子拿出來,咱們綁了他。”
好巧不巧,這時候廂房外頭響起韓清茹的聲音,“姐姐睡下了嗎?我掉了一顆領墜兒,想看看是不是方才掉在姐姐屋裡了。”
碧月臉上一慌,韓清瀾朝她做了個安撫的手勢,然後對外頭喊道:“那你等等,我正在換衣服呢。”
她一邊話,手上的動作一點沒停,因為上山之前已經在清荷院演練過,所以主僕兩個人很快就把許文金五花大綁,還給許文金嘴裡塞了條抹桌子的布。
然後韓清瀾迅速脫下外衫,往櫃子裡隨手挑了件睡覺穿的中衣套在身上,因為中衣樣式寬松,而韓清瀾又苗條,所以看不出來中衣裡頭穿了什麼。
韓清瀾記得前世被誣失貞的前後每一個細節,重生之後在心裡推演了很多遍,這會兒略一思索,便猜到韓清茹是來支開碧月的。
開門之前,她先在碧月耳邊聲吩咐了幾句,碧月連連點頭。
韓清茹進門,碧月在一旁給她沏茶,她接過茶杯時,狀若無意地道:“我屋裡的綠雲生病了,勞煩碧月姑娘幫我去瞧一瞧她這會兒怎麼樣了,行不行?”
吩咐過綠雲,只要碧月去了,綠雲自然能纏住這丫頭一陣子。
碧月沒有立即答應,轉頭去看韓清瀾,韓清點點頭,道:“綠雲真是好福氣,得妹妹這般掛心。”
碧月於是放下茶杯,往下人們睡的屋子走去。
方才韓清瀾吩咐她,在韓清茹要支開她時,讓她假裝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