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傳出盛元帝為兒子擇妃的風聲以後,自家母親去姑姑許貴妃面前多番暗示,許貴妃一律不接話茬,在翠微避暑山莊時更是間接表明,中意的人選是陸沅。
還好,秦湛應該是瞧不上陸沅,但因為孝順又不願意直接駁許貴妃,所以在翠微之中才沒有定下正妃人選。
沒想到陸家這麼無恥,竟然趁秦湛醉酒之危,用這種下作手段!就算要用手段上位,那也應該是她許宛芙,陸沅算什麼東西?
許宛芙氣的不行,匆匆出了淨房,直接拍打隔壁的門,“陸沅現在哪裡 ?”
隔壁的兩個姑娘似乎是嚇到了,不敢開門,在裡頭哆哆嗦嗦地道:“不……不知道。”
“知道我是誰嗎?”許宛芙拍門的聲音更大,“還不快!”
那兩個姑娘到底不敢隱瞞,猶猶豫豫地道:“在春暉院……”
許宛芙不再多言,轉身就往那邊跑而去。
聽著許宛芙的腳步聲遠去了,那兩個姑娘將門開啟一個縫隙,哪裡是什麼姐,只是被宋雲喬差來的兩個宮女罷了。
從前伏太後在世的時候,許宛芙常來這明善園,雖然最後一回都已經是幾年前,但她還記得路。
不一會兒到了春暉院,院子裡沒有人,許宛芙疑心淨房那個姑娘看岔了,想要轉身離去,但又見廳的門開著,便乍著膽子往裡頭看了一眼。
不看不打緊,一看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陸沅果然在裡頭,只不過是躺在地上,看她胸膛起伏,應該是昏過去了。
“陸沅?”許宛芙喊了一聲,心道陸沅肯定不會無事到這院子來,定然像偷聽到的那樣,尾隨秦湛而來,只不過秦湛不知怎麼脫了身,陸沅卻昏了。
陸沅沒有應聲,許宛芙冷笑了一聲,走進了屋子裡,蹲下身子,先拍了兩下陸沅的臉,陸沅依舊毫無反應。
於是許宛芙膽子更大了一些,思索片刻,將陸沅的頭簪拔下來,將其盤得一絲不茍的發髻弄亂,又解開陸沅上衣的扣子露出肚兜,最後把她的裙子半褪,才算滿意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許宛芙臨了要起身,又蹲下來往陸沅身上掐了兩把才算。
“唔!”因著她下手太重,陸沅似乎醒了過來,兩隻手往許宛芙身上胡亂拍打。
許宛芙吃了一驚,怕陸沅醒過來看到是她,畢竟讓陸沅名聲上有損也就罷了,到時候無人願意聲張,也就很難查到自己頭上,但自己若是對陸沅下了殺手,徹查起來就難了。
許宛芙趕緊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院門。
屋子裡的陸沅艱難地醒過來,因為後腦勺的疼痛,呆坐半晌也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只記得自己一進來就被打昏了。等她緩過來要起身出去時,看到門檻處掉了一條手絹,她撿起那手絹,只見一叢富貴牡丹下繡著個的“芙”字。
“妹妹為何事鬱結?”韓清音話慢條斯理,像帶著清涼一樣,讓人聽著很舒服。
韓清瀾搖頭嘆氣,她是心裡有事,卻不好。
隨著對秦湛的接觸愈深,越知秦湛的處境之複雜,情況之艱難,像昨夜不過是個尋常的中秋宴,竟然生出那麼多事。如果自己嫁給秦湛,韓家就不得不站在風口浪尖傷,而自家的祖母和父親都是心思簡單的人,哪裡躲得過那些明刀暗劍?
要就這般割捨秦湛,又難下決心。
“庸人自擾,出來反而惹姐姐跟著煩憂,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訴姐姐。”韓清瀾笑一笑,親暱地挽著韓清音,“咱們快去給祖母請安吧。”